曦文搖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宋清河仍是在笑著,自顧自地接著道:

“想起來就好,總比忘記我要好。”

曦文的臉又是一紅,解釋道:

“沒有,我不可能忘掉,一直都是你。”

一直?

宋清河剛發動的車子像一頭笨拙的水牛,非常突兀地停了下來。

出於慣性,曦文的上半身直直地往前撞出去,被宋清河及時伸手攬過。

四目相對,記憶如月光般清晰澄澈。

宋清河的手攀附在曦文臉上,認真看著她精緻側臉上柔情似水的一雙眉眼,細膩的鼻尖,還有嫣紅溼潤的嘴唇。

以前在A市,這個注視的角度是他們之間最熟悉的。

宋清河屏住呼吸,低下頭細緻地吻下去。

曦文的眼睛輕輕掙扎幾下,最終閉上,認真地回應著他。

“那個……我可能要遲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曦文輕輕推開宋清河,低著頭小聲提醒道。

宋清河終於回過神來,抿著嘴笑道:

“對不起,差點忘了今天你還有一件大事。”

他此時因為確認了曦文的心意,心裡早已豁然開朗,不管是神情還是眼神都慢慢活泛起來,恢復到往日的神采。

宋清河指的“大事”,自然是曦文打算送給張慶雪的一份大禮。

曦文考完試,若無其事地站在考場外等張慶雪,看上去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偶爾有認識的朋友三三兩兩地走過,曦文一一抬手打招呼。

唯有張慶雪畏畏縮縮地走過來時,曦文的手抬起來就沒再放下過,牢牢地攔截住她。

“跑什麼?”

曦文一把揪住她,笑著問道。

“我告訴你,你就算挾持了我,也威脅不到我爸爸的!”

張慶雪一邊掙扎著掰開曦文的手,一邊帶著哭腔說道。

“我知道,沒打算挾持你,只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曦文拿出一份列印好的屍檢報告丟到張慶雪胸前。

“這……這是我叔叔?”

張慶雪原本沒有看明白這份報告是什麼意思,直到看見那一行小字:死者姓名,張平成。

她這一驚,倒是比曦文想象的更加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