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河拿起曦文的手,慢慢揭開她手背上的醫用膠帶,很輕鬆就拔下了針頭。

曦文活動一下冰涼的手指,笑道:“以前就聽琦琦說,你是個全才,差點兒把她們護士的工作都給搶了,今天看你拔針頭的動作,確實是這樣……”

宋清河一言不發,懶得理她,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他的手按在棉球的位置停留片刻,然後將曦文的手塞進被子裡暖著。

曦文知道他還在氣頭上,沒再招惹他,探著腦袋對於斯譚道: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張家人送你的警示?是不是他們原先安排在你公司的那幾個人從嘴裡吐出來的?”

“是,我剛剛……”

“斯譚,我上次電話裡跟你說的事,是不是跟月光石有關?”

宋清河毫無預兆地站起來,打斷曦文跟於斯譚兩人之間的談話。

“是。” 於斯譚訥訥道。

“你告訴過我,那塊石頭被儲存的很好,怎麼會到了張家的手裡?”

於斯譚自知是去年聖誕節的時候,因為自己攝入酒精過多,一時失言透露了尼蔻之心酒莊的存在,這才招致禍端。

此時面對宋清河的追問,他只得低下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曦文自然是見不得於斯譚這個樣子,對於她家和於家來說,於斯譚的失而復得最為珍貴,別的都不重要。

她伸手示意於斯譚坐到床邊,道:

“斯譚,是張平君給你打電話了?還是張慶雪那兩兄妹找的你?你告訴我,我再去砸了他們家房子!”

於斯譚早就聽說了曦文當日的“壯舉”,趕緊搖頭道:

“那天要不是張慶雪她們顧念舊情,你晚一步走,碰到張平君,恐怕現在躺在這裡就不是因為過度刺激了。”

宋清河看到兩人再次親密地交談在一起,聯想到這兩年來,一直都是於斯譚這樣陪著簡安,心裡不由得十分失落。

而且,他們倆透露的資訊非常多,都跟自己毫無關係。

他努力想要融入進去。

“於斯譚,那個張平君,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他要我單獨去找他,月光石的秘密也只能告訴他一個人。他這個約,我是不得不去了。張平君這個人衝動,狠辣,冷血,我擔心再這樣拖下去,會有更多的人陷入深度睡眠當中,到時候我就算求著張平君,也無法挽回這個局面了。”

曦文隱約記起以前在船上的時候,於斯譚似乎說過跟月光石有關的事情。

“那我們一起去,他知道了秘密,還需要正式開啟月光石的指令,到時候,與其讓他費盡心思的找我,不如我直接去找他,也許還能談談條件。”

這個辦法自然是不聰明的,跟張平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談得來條件?

宋清河跟於斯譚兩人同時否決了。

“難道真的不能直接毀掉嗎?”宋清河道。

“目前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毀掉它。我試過很多種方法,埋進土裡,沉入湖中,甚至報警進行爆破,始終不能損傷它分毫,而且它待在土裡時間一長,周圍的土壤就會發生變化,我送去化驗過,發現裡面的酸性成分變得比普通土壤高几億倍,方圓幾公里寸草不生,無人存活,這絕對不是空話。”

“可是,當年你把它放進酒莊後面的人工湖,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是沒有什麼負面影響嗎?”

“也就這麼一個辦法了。我那時候突發奇想,想看看將它封進一桶原漿,懸空放入酒莊後面的人工湖之後,這個湖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萬幸,七年過去了,直到我跟曦文重新回到酒莊,那個人工湖還是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