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愣了一刻,正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見曾琦突然出現,看到他們倆這個樣子,硬生生地把笑聲憋了回去,掉頭就走。

小黃提溜著早飯正火急火燎地往裡衝,不曾想,半路就被曾琦抓住白大褂一把拎了回去。

簡安紅著臉迅速將宋清河的傷口處理好,換上乾淨的紗布,低頭出了病房。

宋清河也回過神來,笑了片刻,突然間想到一個人,心裡一激靈,趕緊拿起床頭的手機給何叔打電話:

“叔,我剛想起來,林佳妮還被我鎖在浴室裡!”

“啊?鎖在浴室?為什麼鎖在浴室?我們救你的時候沒聽到那屋有什麼動靜啊?”

“她當時被李昂迷暈了,我擔心李昂帶走她,就臨時把她放到浴室藏身,把門給鎖上了。”

何叔一聽,不管這林佳妮多招人嫌,好歹事關一條人命,趕緊跑到簡安以前住的屋裡開啟門。

林佳妮早就醒了,浴室門鎖著,身邊又沒有手機,她只能待在浴室裡頭等死。

此時,她已經餓的走不動路了,躺在浴缸裡奄奄一息。

興許是餓的花了眼,她一看到何叔,瞅見他身上的淺色襯衣,以為是宋清河,一把撲倒在何叔懷裡,用微弱的聲音發狠道:

“宋清河,你分明是想把我活活餓死!”

經過一個星期的療養,宋清河的身體雖然還沒達到出院標準,但也能在張主任的允許下,時不時到外面放放風。

宋清河到底是敬業,穿著一身病號服,沒事兒取了病歷就溜達到精神科的住院病房去巡床,經常是溜到一半,被簡安強行抱著手臂一路攙扶回自己的病房去。

住院部外面的橡樹枝繁葉茂,木蘭花開的也歡,簡安扶著宋清河走在一排排橡樹下,喂喂其它病人帶來的貓狗,將碩大的木蘭花瓣埋進泥土裡,然後一起坐下來看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地走著。

此時,風吹的正盛,宋清河看著簡安,忽然道:“安安,去天台吧。”

天台的風更大更清透,風裡木蘭花的香氣馥郁濃重。宋清河將簡安被風吹起的頭髮撩在耳後,俯身吻下去。

簡安的鼻尖碰觸到宋清河臉上,閉上眼睛聞著他臉上的氣味,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今天的咖啡喝的不夠多,睡意在身體裡洶湧著裹上頭頂。

簡安支撐不住,靠在宋清河肩膀上瞬間睡去。

宋清河低頭望著她極甜的睡相,不自覺笑了。

這裡風大,再睡下去恐怕會受風,宋清河將簡安抱在懷裡下樓,腹部的傷口還沒癒合,每走一步,傷口處就像在磨刀一樣發出尖利的疼痛。

一下樓正遇上曾琦,曾琦見狀趕緊接過簡安道:“天吶,老宋!別人談戀愛都是撒糖,你這是隨時灑熱血啊!”

宋清河囑咐曾琦,把簡安放到病床上,自己則靠在椅子上打盹兒,一隻手還掛著點滴。

張主任過來查房,一見這情形,眉頭瞬時便皺了起來。

“小宋,你這是……”

曾琦跟在後面小聲解釋了幾句,張主任還是不依不饒,幾次想走到床邊把簡安叫醒,結果被曾琦和宋清河一唱一和地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