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顫顫巍巍的,看著一具被槍打得稀巴爛的屍體,從她的面前抬過去。

她搖搖欲墜,一臉哀求的又看向戰慎,

“求求你們了,放我回去吧,這外面太恐怖了。”

戰慎身上穿著作戰服,頭上戴著一頂防彈頭盔,手裡拿著一把AK。

他向主持人一仰頭,滿臉兇狠,“進去化妝換衣服,不準哭!”

又給了臺長一份演講稿,

“平常早間新聞是什麼流程,你們現在就按照什麼流程播這個內容。”

臺長顫顫巍巍的抬起手,將那份演講稿拿起來掃了一眼,

“這,這,這怎麼播啊?”

正巧看到隨珠跟個沒事兒人一般,從戰慎的身後走過。

臺長立即大喊了一聲,“隨珠,你快點過來看一看,這能播嗎?”

他們早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湘城管理指揮官還沒有聯絡上,他們受到了這麼長時間的驚嚇,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已經備受折磨。

現在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事,沒有一個人知道。

隨珠的手裡提著自己慣常用到的工具箱,聽到臺長在喊,她便湊過來看了一眼。

那份演講稿上講的是喪屍病毒因為核輻射的原因控制不住爆發,整座城市完全癱瘓的狀態,號召每個人都儘可能的待在家裡。

如果倖存者實在是閒不住的話,那就上街去殺喪屍,而且殺喪屍的方法下面也有詳細的介紹。

要麼就照著頭打,要麼就照著脊椎打。

並且喪屍的腦子裡有一種叫做晶核的東西,那個十分有用,湘城駐防這邊可以回收,用十顆晶核就能換十斤大米,或者是十斤別的物資。

隨珠看了戰慎一眼,對臺長說,

“這個內容沒什麼問題,就播這個。”

“可是咱們播這種東西”臺長憂心忡忡,“沒有管理指揮官的授權啊。”

他小小聲的對隨珠說。

儘管他說的聲音再小,但是也被耳聰目明的戰慎聽了去。

只聽隨珠說,“別管什麼授權不授權的了,現在咱們的小命在駐防的手裡握著,他讓咱們幹什麼咱們就得幹什麼。”

“而且這上面說的內容都是屬實的,這個時候要麼待在家裡,要麼出來殺喪屍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否則出來幹嗎?溜達嗎?那屬實是給駐防添亂了。”

戰慎暗自點頭。

隨珠記得,上輩子湘城的駐防反應沒有這麼的快,應當是過了很久之後,駐防那邊才將自己內部出現的危機解決,這才著手接管湘城。

等駐防把湘城那大街小巷的喪屍全部都幹掉了之後,湘城的管理系統才慢慢的恢復了元氣。

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管理系統裡面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能夠用的人少之又少。

因而湘城內部的管理秩序也很是混亂了一陣。

包括現在站在隨珠面前的湘城電視臺臺長、播音主持、導播等等人,全都掛完了。

那一份長長的湘城管理員名單上,被框起來的名字佔了十分之九。

整個湘城工程修建維修部門,死的只剩下隨珠這麼一顆獨苗苗。

我總覺得我這個人,可能終身都得和一種叫做焦慮症的東西做鬥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