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看穿自己心思,聞佳音有些惱羞成怒。她說:“別說我,說說你自己。你出道曲準備的怎樣了。聽說你最近熱度不錯,要不要趁熱打鐵。”

說起出道曲,嚴成錦遲疑片刻,隨意的語氣說:“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

“你有攝像機嗎,借我用一下。”

“我可能太久沒站在舞臺上了,對鏡頭不是很習慣。”

“我需要多練習。”

老話說的好,不要測試人類的底線,因為人類沒有底線。自從聞佳音發現自己給嚴成錦的攝像機有遠端監控功能後,總忍不住動歪心思。

她在理智與情感、道德與法制中狠狠糾結了三十秒,果斷按下罪惡的開關。她安慰自己,人是我的人,東西是我的東西,我看看怎麼啦。

這是一間舞蹈教室,四面都是鏡子。嚴成錦正認真跳舞,沒發現其中一個攝像頭閃爍起邪惡的小紅點。

他拿起麥克風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兇悍又灑脫,很有壓迫力,而且性感。

一定得讓他站在舞臺上啊,這種人不被大家看見,是人類美學史上的損失!

聞佳音雙手托腮,看得十分投入。她腦子裡正盤算給嚴成錦花錢搞舞臺,嚴成錦突然轉身,衝進衛生間。

衛生間不在鏡頭範圍內,聞佳音只能聽見他的嘔吐聲。透過鏡子的反射,她才看見,嚴成錦對面竟有八臺攝影裝備。

手機,攝像機,運動相機,八個黑乎乎的鏡頭把嚴成錦包圍在中間。

他好像不是在習慣鏡頭,他在虐待自己。

這時嚴成錦從洗手間出來了。

他洗過臉,黑色的頭髮貼在臉上,臉色比平時更白。

他兩隻袖子都挽起來,聞佳音不自覺睜大眼睛。

她這才想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嚴成錦露出右邊手臂。

他的右邊的胳膊和左邊一樣好看,不同的是,他右邊小臂上,有好多疤痕。

深深的,長長的,怪物似的潛伏在他身體上。

這不可能是貓抓出來的。

當天晚上,聞佳音去接嚴成錦。她心事重重進去,恰好在走廊遇見周和頌。

這孩子腦子不好,聞佳音想,是個套話的好物件。

她略作思索,問:“你家貓需要嘎蛋嗎?”

周和頌下半身一涼,沒好氣的說:“人家貓自己玩的挺好,礙著你什麼了!”

聞佳音不滿,“你沒看見嗎,那些貓把嚴成錦胳膊撓了,撓的可嚇人了。我可以贊助你們嘎蛋基金。”

周和頌茫然,“不能啊,我小成哥可招貓喜歡了,那些流浪貓很親他的。再說了,最近他和我老叔都忙,是我喂貓啊,他哪有時間給撓了。”

聞佳音說:“右邊胳膊,我都看見了。”

周和頌一聽就明白了,很不滿她栽贓小貓咪:“你搞清楚再冤枉貓好吧,我小成哥的胳膊是——”

“頌頌。”

真相就在眼前,卻被人打斷。陳序不知從哪冒出來,對周和頌說:“娜娜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