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把股票平均分給我們兩人。我爸本來就對我做總裁不滿,如果他聯合其他股東,以他們手上的股份,有權利召開股東大會,也能——”

聞佳音一頓,說出最壞的選項,“也能,罷免我。”

像為了印證她的話,她話音才落,舒季媛便急匆匆闖進來:“總助辦剛才來電話,十點半召開臨時股東大會,選新總裁。——你爸已經走了。”

她是真的急了,所有商務禮儀都忘了,“你爺爺立的什麼遺囑,他們想篡位嗎。”

“遺囑的事路上說。”聞佳音說:“叫司機來接我,我現在情緒很激動,沒法開車。”

“我來開。”舒季媛說著要往外走,被聞佳音攔下了。

聞佳音說:“你不行,你要幫我理清思緒。叫個司機過來。”

舒季媛很著急,“可我們沒司機。我的設想裡沒有現在這種情況,只安排了兩個輪值司機,一個送崔家,一個剛才送你爸了。”

她看看時間,“最近的司機至少要三十分鐘才能過來,我們等不起。”

聞佳音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想抓起鑰匙親自開車,手卻被另一雙握住了。

嚴成錦從她手裡拿來鑰匙,嚴肅說:“這種時候,請利用你的丈夫。”

聞佳音的車是悍馬,有名的‘油老虎’。車內空間很足,聞佳音和舒季媛兩人坐在後排,顯得瘦弱無助。

嚴成錦從後視鏡偷看,聞佳音正和舒季媛談論什麼。

都說面對壓力,才能看清一個人的真實性格。聞佳音的性格無疑是穩重的。

突然被人篡了位,她沒有絲毫慌亂,甚至堵車時,連舒季媛都忍不住罵髒話,她始終冷靜。

嚴成錦沒這樣強大的心理素質,對聞佳音生出些許佩服,也有些埋怨老爺子。

這老頭搞什麼,這事幹的太不地道了。我們小聞總多好一總裁呀。

他們在九點五十分到達公司。

“還好,來得及。”舒季媛鬆一口氣,大步在前頭開路。

但她這口氣明顯松早了。

等聞佳音和嚴成錦到時,大門口滿是她絕望的聲音:“閘機為什麼沒反應!”

‘八達集團’正門口有六臺閘門,是打卡用的。也是邪乎,六臺閘機偏在這時一起壞了,不管是舒季媛自己的卡,還是聞佳音的萬用卡,刷出來的只有‘滴滴’兩聲和刺眼的紅燈,閘機一動不動。

保安隊長抹了把臉上的冷汗,不住道歉:“對不起聞董,舒總助,機器出了點故障,我們馬上修好。”

舒季媛自認倒黴,看看時間,又安慰聞佳音,“十點半,來得及。”

話音剛落,她手機響了。電話說了幾句,她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電話聲音很大,不用她重複,聞佳音和嚴成錦都聽見了。

電話裡催促:“舒總助,十點就要開會了,您和聞董在哪呢!”

舒季媛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她簡直難以相信。她看著每次都笑著跟自己打招呼的保安隊長,才想說話,聞佳音已經站在她前頭:

“聞裕明讓你乾的。”

不是疑問,是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