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他從口袋裡掏出房東女兒給的藥,重新檢查一遍,上頭沒寫開車時不能吃。

難道是他多想了?

疑惑間,聞佳音把藥奪走,裡裡外外看了一遍,氣樂了,“這是哪個天才想出的損招。”

藥還是早晨買錯的那個藥,只是換了盒子。

嚴成錦差點氣撅過去,早上因為房東女兒來殯儀館上班的一點愧疚立即煙消雲散。

還好他現在迎賓,可萬一他開車呢。

這種人就該分去掃廁所!

嚴成錦強撐起精神,“我現在摳嗓子眼是不是遲了?用冷水洗臉有用嗎?”

聞佳音溫柔的拉起他的手,“別折騰了,你本來就感冒。”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影響了大腦,在這一刻,嚴成錦竟然有種,她這樣可真不像個黑心老闆的錯覺。

下一秒,他手背鑽心一疼,整個人神清氣爽。

原來聞佳音在他手上找某個穴位,狠狠按了下去。

嚴成錦猝不及防,輕呼一聲,給聞裕明看見。聞裕明小聲呵斥:“聞佳音,大家心情都不好,你別欺負助理。”

崔傑一家來得很隆重。

崔傑他媽一條黑裙,上頭印個碩大的香奈兒lo,怕別人不知道她富貴似的,左手一個Dior Lady,右手套個大金鐲子,嘴裡催促著送貨小哥:

“你小心點,知道花圈用的什麼花嗎,胭脂點雪,聽說過沒有,出了名的名貴,把你賣了都買不起。怪不得非得提前收錢,就你們這態度。——唉你聾了嗎,叫你小心點你還來勁了是吧。”

崔傑和他爸一人一套奢侈品牌的西裝,因為lo實在小,他們怕被人小瞧,一人綁了條愛馬仕的腰帶。

崔傑還勸他媽,“他們這些工人就是貪小便宜啦,小門小戶的沒見過世面,格局太小,您犯不著跟下等人動氣。”

兩個送貨小哥跟在這家子身後,交換了個嫌棄的眼神,沉默的搬著兩米高花圈往裡走。

他們這樣高調的進來,別人想不注意都難,舒季媛很快看見了,在門口把人截住,引到一邊。

崔傑他媽最先不樂意了,“你誰呀,幹什麼的,知道我是誰嗎就不讓我進去。我告訴你,裡頭可是我親家——”

舒季媛本來很不贊成聞佳音隨便把自己嫁出去。現在看來,是她不懂聞佳音的苦。

聞佳音不愧是當老闆的,真有遠見。就是跟豬結婚也比跟這種人過一輩子好。

結的好。

舒季媛微笑,“抱歉,我們現在不接受花圈。”

上次那個為崔傑說話的富二代給喝到急性膽囊炎,出院後被他爸明令禁止跟崔傑來往,讓崔傑本就不大的朋友圈縮水一半。

他本來挺憷舒季媛,怕她再跟聞佳音告狀,但在他父母都在,他膽子又大起來。

“憑什麼別人能送,我們就不行。你是不是還記仇呢,誒我說你好歹是‘八達集團’的總助,能不能別這麼小心眼。”

舒季媛依舊微笑,“接收花圈的時間已經過了,我們的貨物通道已經關閉。”

崔傑媽媽又想罵人,崔傑爸輕咳一聲,問:“你是舒助理吧,常跟在間間身邊的那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