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楊氏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真的將那一百多塊錢分出了五十多塊交給袁淑萍。

袁齊當場就氣了個半死,在醫院裡大罵老糊塗,甚至連袁淑萍都給罵進去了,小女孩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好不可憐,醫院裡都對她露出同情的目光,看向袁齊的時候也帶了譴責。

而趙春香聽到訊息也匆匆的趕來,第一反應就是去搶袁淑萍手裡的鈔票,不過被李茜茜給護在身後了,於是就去找了楊氏:“媽,那是大哥給袁齊的藥錢,為什麼要分出去啊?”

楊氏的神色有點閃爍,她將聲音放大了些:“為了公平起見,你們兩兄弟當然是要平分啊,反正老二買藥也不需要那麼多錢。”

“不行,這是大哥給我的錢,不能分出去。”袁齊躺在床上叫嚷道,到手的鴨子飛了,誰都不會甘心。

這一家人就這麼在病房裡鬧了起來,連醫生護士都勸不住,乾脆把病房給關上了,反正也沒有其他病人在這裡面,關起來讓他們自己鬧去吧。

事情都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不分的話還真是沒完沒了了,況且,衛生院又不是他們家人,由他們繼續吵鬧下去。

五十多塊錢把之前欠醫院的交了之後再交接下來幾天的藥費就花完了。

趙春香諷刺的看著楊氏,冷笑道:“媽你看到了嗎?五十多塊錢根本就不夠治,你竟然還為了什麼不存在的公平將錢分出去,這下可好了,過幾天又得停藥了,你說怎麼辦吧,總不能讓你兒子成為瘸子吧?”

楊氏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想到什麼,但目光又變得兇狠起來,站起來就給了趙春香一巴掌,罵道:“還不是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你追著他,他會慌不擇路跌下山坡弄成這副模樣嗎?”

趙春香氣笑了,她捂著微腫的臉:“是他自己偷腥不成還賴我了?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就一個勁著跑到現在我也沒有說什麼,還四處給他籌醫藥費,你說的沒錯,我還真是犯賤。”說完她一甩袖子就走出了病房,不管了。

楊氏氣得胸口起伏,開口就像袁齊抱怨,“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娶回來的媳婦,好吃懶做,幹啥啥都不行,還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勾引誰,回到家還要頂撞我,沒大沒小的,這種女人不要也罷。”

因為楊氏把自己救命錢分出去了,現在袁齊對她也不是那麼待見,聞言,他只是涼涼的瞥了她一眼:“她再不好還不是你給我相看的嗎?我說不要,你非讓我娶,現在好了,一天天的說要休了她,那你休了吧,我也煩了。”

楊氏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瞪著袁齊,“你還想著那陳家寡婦是不是?那種女人到底哪裡好了?你也不瞧瞧這些年陳寡婦幹了些什麼事,你去打聽打聽全村男人有哪個不跟她有過關係的?”

“那還不是生活所迫,她一個女人能幹什麼?她靠自己能活到現在已經很好了。”

楊氏不可置信,沒想到自己兒子會有這樣的結論,肯定是那陳寡婦給他施了什麼迷魂湯。

想到此,她也扭頭離開了,離開之前吩咐孫子袁建強:“你就在這裡好好伺候你爸吧。”

袁建強苦著臉,眼巴巴的看著關緊的門,他年紀還小,從小都是被寵著長大的,哪裡伺候過人呢?為什麼要她來伺候?他那兩個妹妹為什麼不來?

而另一邊,趙春香的妹妹趙春蘭來了,在路上的時候就碰到了正在放牛的袁喜蘭。

一看到袁喜蘭,趙春蘭就想到了回來時被欺辱的痛苦,她嘴角邊勾起一抹陰狠的笑,折下一根枝條走向袁喜蘭,然後揚起手,狠狠地一鞭打在牛的屁股上。

水牛吃痛,兩條腿都跳了起來躲避危險,袁喜蘭坐在牛背上,被這麼一顛簸,嚇了一跳,趕忙趴下來,緊緊的摟住牛的脖子。

趙春蘭哈哈大笑,一甩手又是一鞭子。

這下子水牛躲避的幅度大了些,差點沒把袁喜蘭給甩下來,那牛也硬氣,在趙春蘭下一鞭子揮過來的時候,直接揚起一條後腿朝危險的地方踹過去,正正好踹到了趙春蘭的胸口,她整個人被踹飛了一米遠,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的懵逼。

袁喜蘭安撫的拍拍牛的脖子,轉頭看向趙春蘭,眼睛眯了起來:“你發什麼神經?牛又沒有招惹你,你打它幹什麼?”

趙春蘭揉著胸口,好疼。

袁喜蘭看她呲牙咧嘴半天不起來,幸災樂禍:“這叫惡人有惡報吧,好好的路你不走,非要來找踹。”

趙春蘭緩了一會兒,這才站了起來,眼神一如既往的兇狠:“你別得意,這次是你踩了狗屎運才不被甩下來的,我看現在你還能不能躲得過去?”

她再次撿起那根枝條,繞過牛頭,想要故伎重施。

袁喜蘭見狀,從牛背上滑了下來,擋住了趙春蘭,皺眉說道:“幹什麼呢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呀?別以為我好欺負,有本事你往我身上打啊。”

十幾歲的孩子鬧歸鬧,嫉妒歸嫉妒,但是要說動手打人的話,還是沒有那個膽的,趙春蘭就是這樣,揚起的鞭子頓在半空中,看向袁喜蘭的目光全是猶豫,最後她把手中的鞭子往地上一扔,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敢打你,今天我心情好,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隨後她又齜牙咧嘴的捂著被水牛最疼的胸口,一步一步的緩慢轉身。

袁喜蘭眸光微閃,撿起枝條在趙春蘭的肩膀上輕輕的戳了戳,戲謔的說道:“喂,你就這麼走了呀?你不是還要打我的牛嗎?”

趙春蘭懊惱的反手拍開枝條,牽扯到痛處,哎喲一聲,疼得眼裡都閃了淚花。

袁喜蘭抓到了機會,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道:“真是自討苦吃啊,你要是學會善良點也不會遭這份罪,我告訴你啊,你這脾氣得改改,還有你這性格也得改,你年紀還小改得過來,別等到以後後悔了。”

趙春蘭眼裡都快冒火了:“要你管!”她瞪了袁喜蘭一眼,然後找了塊草地隨地坐了下來,一臉的懊喪,看起來挺可憐的。

袁喜蘭從淘寶倉庫裡拿了藥酒朝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