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員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之後就放了他們回來,沒說要怎麼處罰。

袁喜蘭有些忐忑不安:“王知青,你剛才真是太沖動了,要是鄭國強出了什麼事情,你豈不是要擔負責任?”

王明陽不以為意:“我不會有事。”只要他一天還是王家人,他一天就不能有事,就算有事也會打壓成沒事,那樣的家庭……呵,他沒有必要顧及他們的臉面。

但是袁喜蘭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一路上都擔心的不得了,又不是因為他,王明陽也不會攤上這事,他懊惱的拍拍腦袋,早知道自己跟媽媽一起幹活不就行了嗎?也能照樣掙工分。

李松抓住她打頭的手:“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鄭國強欺人太甚,既然指導員沒說要怎麼處罰我們,我們就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想到指導員的為人袁喜蘭略微放鬆了些。

他們三個人一回來,劉愛梅幾人就都圍了上來:“明陽哥哥你沒有事吧?領導叫你去幹啥呀?”

袁喜蘭識趣地退到一邊,反正他們關注的人不是他,李松也跟著她走到一邊看熱鬧,季永順也湊了過來。

袁喜蘭就納悶兒了,上一次她追在季永順屁股後面,他鳥都不鳥一下,而這一世她不追了,這人反倒叭叭的過來找虐。她臉上笑著,眼裡卻是深深的惡意。

“喜蘭姑娘,我聽說你們隊長受傷了,指導員叫你們過去,是不是因為這事?你沒有事吧?”此刻,他俊俏的臉上滿是焦急,眼裡是深深的擔憂,像是為摯愛的女人擔心一樣。

上一世她就是被他這種表面上的深情給感動到了,這一世再一次見到,她只覺得噁心。

她後退幾步與季永順保持距離:“既然你訊息這麼靈通,你自己去打聽好了問我做什麼呢,我又不清楚。”

季永順嘆了一口氣,很是挫敗:“喜蘭姑娘,我只是在關心你。”

“不需要。”

說著她轉過身去就想離開,突然,她目光一頓,看著正在在向這邊緩緩游過來的大蛇。她對蛇類並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顏色豔麗蛇都是身有劇毒的,所以緩緩游過來的這條黑黃相間的蛇很危險。

她想大喊一聲,讓大家注意,但是想到在她身後的季永順,她突然就不想這麼做了,她忍著懼意,等著那條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等到兩米開外的時候,她迅速的拉著李松,就往一邊避開走到安全地方的時候才大叫起來:“啊!!有蛇啊!!”

幾乎在袁喜蘭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王明陽就開始動了,他沒有去打蛇,而是飛奔到袁喜蘭身邊,確認她有沒有事情。

他一離開,以劉愛梅為首的這群姑娘們就慌了,四散而逃,而首當其衝的就是季永順了,他離蛇最近,當袁喜蘭大喊那一聲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動了,而大蛇已經把天當成了目標,他再跑也沒有蛇跑得快。

大蛇咬在季永順的小腿上死死不放,袁喜蘭瞅準機會,她掄著長木棍就跑了過去打蛇,實際上每一棍子都是打在季永順的腿上,蛇倒是沒受多少傷。

她還裝模作樣的喊道:“季知青你要挺住啊,這蛇咬著你不放很難打得下來呀,你可不要動,越動毒素蔓延的越快。”

季永順驚恐極了,聽了她的話之後就真的不動了,躺在那裡任由著她打,他咬牙齒悶不吭聲。

袁喜蘭心中憋笑不已,王明陽和李松則是守在她兩旁護著,虎視眈眈地看著那條蛇,並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眼看著季永順的臉色越來越青,那條蛇在這時候鬆了口搖搖晃晃的在原地爬走,似乎在尋找新的獵物,把圍觀的這些小年輕嚇得臉色蒼白,腿肚子都在打哆嗦,跑都不會跑了。

這時候王明陽動了,他奪過袁喜蘭手上的長木棍,輕飄飄的往大蛇的七寸處一摁,那蛇就動不了了。

袁喜蘭有心想要把這條大蛇放到淘寶倉庫裡面去賣,但是太危險了,她又不敢,而且在淘寶倉庫裡面的東西是直接放映到她腦海中的,全方位無死角,要是這時進了淘寶倉庫,她會感覺有一條蛇佔據她的腦海一樣恐怖。

季永順已經暈了,大人們再一次被動靜驚擾趕了過來,見到季永順躺在那裡,他們也懶得問了,直接把人送進衛生院。

據說解蛇毒就要吃蛇膽。

但是在場的人除了王明陽似乎都沒人敢靠近這一條劇毒大蛇,但很顯然,王明陽不像是會幫別人忙的人。

在場的很多都是季永順籠絡的人,見狀,都紛紛為季永順說話,要求王明陽殺蛇取蛇膽。

袁喜蘭不幹了,她站到王明陽面前瞪著那群人:“既然你們那麼擔心他,那你們自己來好了。”

為首的人囁嚅了一下,梗著脖子說道,”我們又不懂得抓蛇,怎麼自己來呀?反正王自清已經把蛇給抓住了,再把蛇摁死不就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袁喜蘭嗤笑,她對這幫人十分不滿,她對有關於季永順的人或物都十分厭惡:“蛇本通靈,殺蛇可是會倒黴一輩子的,既然你這麼仗義,那你來好了,放心,棍子我們不拿走。”

所有人都不吭聲了,第一這麼大的蛇要是一不小心棍子打滑,這時候反擊的話,他們頭一個遭殃,第二,他們還是挺迷信的,殺蛇倒黴一輩子的話,他們也相傳過,人都是自私的,雖然跟季永順要好,但也沒到為了他丟了一輩子的運氣的地步。

劉愛梅複雜的看了一眼袁喜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說的話實在是太自私自利了,明陽哥哥是好人才不會聽你的呢,所以你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了。”

不等袁喜蘭說話,王明陽淡淡的撇了劉愛梅一眼說道,“她所說的就是我的意思。“

劉愛梅臉上頓時一陣青黑,她看著王明陽泫然欲泣,“明陽哥哥,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是不是因為這個村姑?看看你才在她家住幾天,你就變得這麼冷血無情了,肯定是這個村姑影響你的對不對?”

王明陽不理她,手上一用力,木棍的另一端的蛇就被他碾成了兩段,他這殘暴的動作看在別人眼裡卻是驚恐極了,每個人臉上都是驚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