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遠愛他的哥哥,青春熱烈的十八歲和閃閃發光的夢想。

沈珠楹抬眼,見傅斯灼站在不遠處,西裝筆挺,還在打電話。

冷靜的,沉穩的,一絲不苟的。

如果形容二十七歲的傅斯灼,要用這些詞彙。

似乎是察覺到她目光,他迎著夕陽回頭,衝她笑了一下。

於是沈珠楹找到答案了。

他當然不開心——

只是仍然認為,這個世界足夠明媚。

那一年,剛滿十八歲的傅斯灼,獨自治好了自己的心理疾病,揹著哥哥的夢想,母親的指控,父親的責罵,隊友的不解,踏上了前往英國的求學路。

同年,沈珠楹考上了華大,卻再也找不回曾經那個,肆意張揚的少年。

“傅斯灼,我們去買年貨吧?”

“嗯,好。”

“傅斯灼,你看前面那個燈籠長得像不像你?”

“不像。”

“……不像嗎?”鼓腮。

“……像。”無奈。

兩個人在大街上牽著手,慢悠悠地走著。

那天距離除夕還有兩天,大紅燈籠高高掛,家家戶戶迎新春。

沈珠楹點開手機,注意到程玉蓉在兩分鐘前給她發了好幾條資訊。

【程家繡坊】那些年不開心也沒關係的,珠珠。

【程家繡坊】他現在也很開心啊,珠珠,我用耳朵聽到了。

【程家繡坊】他現在的聲音,就是很開心的聲音。

【程家繡坊】好了,現在我唯粉轉p粉了,你們要一直開心地在一起。

沈珠楹垂眸笑了,給她回。

【木字滿盈】蓉蓉也要一直開心的刺繡!

回完這條訊息,沈珠楹抽空抬眸問傅斯灼。

“傅斯灼,你知道我給你介紹的那個朋友是什麼身份嗎?”

“是樂隊的粉絲,對嗎?”傅斯灼低頭笑了,幾分感慨。

“好聰明啊傅斯灼。”沈珠楹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不過也不太準確。”

“她是你的唯粉,不是糰粉。”

“你對她很重要哦傅斯灼。”她一臉認真地強調,“她超級喜歡你。”

“嗯。”傅斯灼說,“我很榮幸。”

“那你想到了什麼呢,傅同學?”沈珠楹仰頭,一副諄諄教誨的模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