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楹睡得很不踏實,身體冷熱交替,冷汗涔涔。

家庭醫生剛剛來過一趟,說是不需要輸液,多蓋幾層被子捂出汗就好了。

然而沈珠楹睡覺也不老實。

大概是因為熱,她踢被子很頻繁。

傅斯灼守在旁邊,時不時替她掖一下被子,擦去額角的冷汗。

少女蹙著細眉,唇色極淡,面色蒼白得嚇人。

她帶著哭腔,輕輕喊他:“傅斯灼……傅斯灼……”

“寶寶,我在。”

怕熱氣洩露出來,傅斯灼沒敢去牽她的手,只好俯身,一遍一遍地吻她滾燙的額頭和乾澀的唇角。

“寶寶,我在。”他說,“睡一覺吧珠珠,一切都會好的。”

“我一直都在。”

“騙人。”沈珠楹聲音有些哽咽。

“傅斯灼,你騙人。”

為什麼要在夢裡這麼悲傷地喊他的名字呢?

沈珠楹。

傅斯灼整顆心都提著,揪著擰著疼。

他撫了撫她汗溼的鬢角,輕柔地安撫道:“不騙你,珠珠。”

“我會一直在的,跟你保證。”

或許是因為他這句話,少女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終於沉沉睡去。

——

沈珠楹混沌著醒來時,感覺身上壓了很多東西。

她努力睜開眼一看。

老天爺,她身上怎麼壓了五層被子。

她忍不住咳嗽出聲。

傅斯灼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他聽到沈珠楹的咳嗽聲,匆匆說了句:“就先這樣,掛了。”

咚——

電話另一頭的林特助聽見電話結束通話的聲音,懵了。

就先哪樣啊?

傅司長最近越來越喜歡考驗他了,他必須迎難而上,努力當好傅司長的左膀右臂!

而此時的傅司長正俯著身子,手背貼在他太太的額頭上,聲音輕柔得不像話:“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

她開口,聲音難聽得像安陵容在喊“寶娟,我的嗓子。”

戲癮上來了,沈珠楹摸著自己的嗓子,一臉慌亂地道:“傅斯灼,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麼成這樣了……”

傅斯灼沉默片刻,說:“看來確實是不難受了。”

他遞給她一杯溫水。

“喝點水潤潤嗓子,我去廚房給你盛碗山藥粥,先墊一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