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灼也被埋了。

“……”

過了會兒,他把自己和沈珠楹都從雪裡挖了出來。

少女梗著脖子,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仍不服輸地道:“傅斯灼大笨蛋。”

傅斯灼捏著她的下巴,垂眸看她,一雙眼睛比那皚皚白雪還乾淨清明。

他碰了碰她的唇。

“沈珠楹聰明鬼。”

兩人安靜又柔和地對視。

許久,沈珠楹喊了他一句。

“傅斯灼。”

“嗯。”他低聲應,“怎麼了?”

沈珠楹聽著耳邊青春少年們肆無忌憚地歡呼聲,雙手捧著男人的臉,笑了笑說:“沒什麼。”

她不會告訴他,在埋頭苦讀的那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裡,她曾經幻想過無數遍跟他一起考上華大,然後春天在遠春園裡散步,以及在每一個嚴寒的冬天,奔跑在廣闊的操場上打雪仗。

他不需要知道這些的。

因為這是她的事,而永遠與他無關。

——

二十出頭的年紀當然可以叛逆與肆無忌憚。

但是沈珠楹現在已經二十六歲了。

已經是身體免疫力開始下降的年紀。

她第二天一早頭昏腦脹,頭重腳輕,顯而易見是感冒了。

傅斯灼看她臉色不對勁,給她量了體溫。

39.5℃。

他臉色開始變得難看,斜看她一眼,說:“躺床上去。”

沈珠楹弱弱道:“我今天有個大單……”

“躺床上去。”他說,“不缺這一單。”

“我缺啊,我覺得我也不是很難受,而且他定金都付了,我不守約是要賠錢的。”

“我賠。”

“這不是錢的事,人家今天是要跟喜歡了很多年的人求……婚的。”覷著男人逐漸冰冷的神色,沈珠楹的語氣也越來越弱,卻還是堅持說完,“不能出差錯。”

“花店裡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小春和小桃跟客人溝通不方便,另外兩個人是新來的,我不放心。”

“我去。”傅斯灼果斷道,“你把他聯絡方式給我。”

“你……”

我也不放心。

她沒敢說出口。

“沈珠楹。”傅斯灼緩了語氣,“你放心,我不會出差錯。”

“是想自己走,還是我抱你上樓?”

姑娘終於輕抬眼睫,聲音有幾分乾澀,示弱一般:“你抱抱我吧傅斯灼,我有點不舒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