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楹瞪他一眼,小聲嘟囔了一句。

“笨死了,傅斯灼。”

她後退幾步,然後略微低下頭,像只小牛犢子一樣衝進他懷裡,這回她抱住了他的腰,熟稔地蹭了蹭,嘴上還在喋喋不休。

“就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然後手裡抱著一束石榴花,石榴花就灑出來了呀,不過傅斯灼你那時候就開始健身了嗎?為什麼當時胸膛這麼硬啊?”

她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把手伸進男人的衛衣裡,漫不經心地摸了一把腹肌,沒心沒肺地笑了。

再然後她抬起頭,發現傅斯灼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捧了一大束石榴花,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寶寶……”他語氣有點無奈。

“……好哦。”沈珠楹眨了下眼睛,默默把到處作亂的手收了回來,臉上悄然透出一抹薄紅。

“你的石榴花,沈同學。”他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石榴花,遞給她時,扯了下唇,笑得溫柔熱烈,一如往昔。

“當年冒昧地找你要了那枝獨一無二的石榴花,現在回贈你九十九枝。”

他說寶寶,但是還是你這枝獨一無二的石榴花最珍貴。

沈珠楹愣在原地。

安靜幾秒,她接過那一大束石榴花,默默把自己的臉擋住了。

“好煩啊,傅斯灼!”

她聲音有幾分懊惱。

怎麼她的色狼屬性爆發得這麼不是時候,把整個氛圍都破壞掉了!

她轉身想跑,卻被男人攥住了手腕,輕輕一拉——

他們隔著九十九枝石榴花,有了一次不遠不近,不算曖昧的擁抱。

“抓住你了,花精靈。”

她聽到他輕聲說。

“傅斯灼……”

沈珠楹垂下眼睫,眼眶裡的淚滴溜滴溜打轉,最終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

好吧,其實她從不感到懊惱。

她剛剛只是有點想哭,才會用石榴花擋住臉。

那束石榴花在家裡最顯眼的地方擺了兩天後,最終被做成了書籤。

九十九張書籤,中途沈珠楹做了二十幾張就懶得做了,全部推給了傅斯灼。

其中一張石榴花書籤被沈珠楹夾在了那本《撒哈拉故事》的書裡面,隨即被放入了書架上。

還有一張石榴花,傅斯灼將它夾在了那本數學錯題冊裡,一新一舊兩張書籤,泛黃的程度有著明顯的不同。

但終究會被時間染成相同的顏色。

傅斯灼始終相信,並期待這件事。

——

日子很快過去,很快就將迎來除夕,京北市的大街小巷都掛滿了喜慶的紅色。

沈珠楹覺得傅斯灼最近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她正低著腦袋剪花,動作乾脆利落,腦子裡卻在凝神思考傅斯灼最近讓她覺得怪怪的地方。

花店正中央的電視上正在播放綜藝《青春樂隊》。

二零二五年的冬天,FIRST樂隊的隊長柯以帶著他的四名隊員重新殺回了大眾視野,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挺進了決賽。

柯以此人,作為FIRST樂隊的鼓手兼主唱,更是以過硬的實力和獨特的冷幽默迅速走入了大眾視野,一炮而紅。

與此同時,FIRST樂隊的爆紅,帶火的還有另一個人——FIRST。

此人常年出現在作詞和作曲欄,卻從未被爆出過真實姓名。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還是FIRST樂隊的第一任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