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歆漫不經心,隨口問道,「那是誰?」

她賣了個關子,道,「是個我們曾見過的人。」

汪文迪和瞿星言已合力起了法陣,因時間緊急,他打斷了二人的交流,笑道,「嗨呀,她那腦子哪能猜得出來?你就直說了吧!」

在法陣啟動之前,陳月歆清楚的聽見了張霏霏嘴裡吐出那人的名字——

關宿。

不過瞬間,周圍的景象全然變了,七人全數落在了一條山間小道上,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綠色,碧空如洗,景色極佳。

此時山際豔冶如笑,嫩綠色懷抱著湖水,樹植高坡,松濤遠聞,山間小路蜿蜒,四通八達,再往遠處看,極目千里,渠道縱橫,田野如畫,簡直是鍾靈秀氣,仙家寶地。

瞿星言面色沉沉,道,「這兒就是蜀山了,道觀應當在山頂。」

接下來的路程全靠步行,眾人即刻出發,沿著腳下的道路行進起來。

陳月歆提起了方才被打斷的那茬,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道,「霏霏,你剛才說,收了陰氣的是……關宿?」

「對,就是我們吃飯的時候碰見的那個。」張霏霏不覺有他,笑答道。

汪文迪瞥了陳月歆一樣,道,「怎麼了?」

她撓了撓頭,斂了目光,似是不想回答,扯了一把瞿星言的胳膊。

他會意,輕描淡寫道,「月歆把他殺了。」

「什麼?!」張霏霏的反應是在意料之中的驚訝。

汪文迪則淡定的多,嘆氣道,「說說吧,哪兒招你了。」

瞿星言看著低落的她,細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完,汪文迪皺了皺眉,倒不是怪她,只是謹慎道,「這事兒你雖然不理虧,但也不佔理。而且從他能驅使靈寶,收服陰氣救人這一點上看,他恐怕是正道中人。若是他師父找上門來了,你還是要給人一個交代的。」

「不錯,」張霏霏捏著下巴,道,「還有那個柳溪嵐,古里古怪的,唉,他們到底想幹嘛啊?」

陳月歆眨了眨眼,道,「霏霏,你不怪我?」

「怪你幹什麼?」她挽過人的胳膊,道,「我們瞭解你嘛,儘管‘一時衝動“不能成為理由,可確實是他們找事在先,而且,他們明明都有活命的機會的。」

她接著安撫道,「不過你這個脾氣真的得改改,知道了嗎,月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改!」陳月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道。

瞿星言從沒見過誰能這麼快說服她,他沉思了一會兒,想從其中找到能夠高效哄她的辦法。

幾人一路上的氣氛還算不錯,直走到四方交錯的小徑都匯成了一條,抬眼一看,一道氣勢恢宏的牌坊山門便先映入眼簾。

最中央的斗拱上掛著一塊匾額,上面畫著圖形,但沒有字。

往旁邊瞧,倒有兩句工整的詩,刻在約有一米寬的筆挺的柱子上——

玄境山外有洞天為傾是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