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開啟了一條縫。

瞿星言眯了眯眼,向裡頭望去。

他看見蕭秋手忙腳亂的躲避男人砸過來的東西,然後抱起了桌邊的孩子,耐心哄道,「巧巧,巧巧乖,媽媽在這兒呢,不哭,不哭了啊!」

男人又怒罵了一句,「我看見你們娘倆就煩!」

說完,一甩手,徑直朝門口這邊走了過來。

瞿星言猛然抬手,將門完全推開。

待門大開之際,屋內的景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凌亂的傢俱、電腦、桌椅、孩子……以及男人和蕭秋,剎那之間,化作了泡影,不復存在,彷彿他剛才看見的,不過是一場幻覺。

與他正對著的那扇牆上,有一個怪異的法陣。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上頭咒語與圖案為何,一股巨大的吸力就立刻將他拉了過去。

法陣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牢籠,讓其中的瞿星言霎時便動彈不得。

面前白光匯聚,顯出一個與人等高的紙人來。

白光慢慢的朝他湧了過來,光芒之中,紙人的身上另外分出了四個小小的紙人,瞿星言稍加思索,便知這四個小紙人乃是為了加固這法陣,完全限制他行動用的。

而白光愈發的近了,撲在了他的身上,將他整個都籠罩住了。

一股濃重的睏意襲來,瞿星言咬破自己的嘴唇,以痛感對抗,看見自己身上青色的靈力順著這道白光流進了紙人的身體裡。

他眼中劃過一絲寒意,假裝配合,將頭垂了下去。

紙人到底是個靈力使者,不具備靈智,只以為他是真的被抽乾了所有的力量,跟著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嗟嘆,收回白光。

手裡的紙張化作一把鋒利的刀刃,正對瞿星言的心臟。

它完全沒有防備,下殺手之際,瞿星言身上突然炸開一道猛烈的青光!

這青光自是極木之精、青龍之力,自然凌厲而迅猛,直接掙開了這半吊子的束縛法陣,將四個小紙人湮滅在光芒中。

旋即,雙輪同時飛了出去,銀輪擊破了大紙人手裡的刀刃,金輪則狠狠的貫穿了紙人的身體。

他瞬步上前,接住金輪,回身揚手,又補了一刀。

遭此重創,紙人毫無反抗之力,不過須臾便炸裂開來,只剩一團青光浮在空中,青光乃是瞿星言的力量,他把力量收回,亦收了武器。

恍惚間,有人輕聲嘆息,道,「如若可以,我怎願放棄巧巧呢?」

瞿星言沉著眉目,離開了屋內。

見他出來,汪文迪立時招呼道,「阿瞿,幹得不錯!路已經開了!」

身邊的蕭秋老老實實的跟著他,嘴裡含著一根棒棒糖,安靜了不少。

瞿星言走到身邊,挑眉道,「哪來的糖?」

汪文迪擺了擺手,稍顯不耐煩,道,「隨手變的,給她找點事兒做,不然這一路真的要被她吵死。」

說著,兩人帶著蕭秋再度上路,期間,瞿星言便把方才房內發生之事說了一遍,概括道,「眼下的重點有兩個。」

「其一,她的一魂一魄究竟被拘在什麼地方。」

「其二,房裡的那個陣法和紙人,我總覺得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