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天中細細品味了這八個字,道,「我明白了。」

汪文迪拉著張霏霏往後頭的虎山走去,道,「那就祝你好運,希望我倆返回的時候,你已經找到墜子了,再見。」

一路未停,帶著她直奔那第二陰地所在之處。

那塊漆黑的痕跡仍舊留在那裡。

汪文迪心中有數,展開手掌,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劃開一道小口子,將兩滴血滴了上去。

血液一接觸到黑色便宛如野草一般,瘋狂的朝四周發散長開,並且屬於鮮血的紅色瞬間就消失了,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短暫而奪目的三秒,金光暗淡下去,黑色已經完全被洗乾淨了,露出了黑色之下的內容。

「這是……?」張霏霏湊近,換了個角度,觀察道,「這好像是鴛鴦鳥吧?」

黑色之下是一幅鴛鴦圖,柳枝垂在水面,鴛鴦一左一右,背道而遊。

而且這幅圖內容看上去雖然是和和美美的,但看久了就會發現,其色彩暗淡、氣氛壓抑,最重要的是本該合在一起行進的鴛鴦,卻是分開的。

「跟我來。」汪文迪眼中微動,道。

兩人從此地離開,一路又去了商懿紀念館。

他帶著張霏霏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館內,直奔耳房第三間去了。

站到那幅漆黑的繡品前,汪文迪手中燃起了一團火光,貼近表面,嘴中唸唸有詞了一陣。

便見繡品上的漆黑也開始掉落,展露出了所繡的內容。

與他們在山中看見的是一樣的。

在畫裡看的還沒有這麼清楚,繡品的線較之顏料自然更為粗糙,內容看上去也就更加立體。

張霏霏指了指那繡出來的水面,皺眉道,「文迪,你看這兒,這水怎麼感覺……有點割裂?好像不是水啊。」

水面中央,用的是比周邊更深顏色的線,乍看之下沒什麼,但仔細一看,便越看越像是一條極大的裂縫橫在了中間。

汪文迪道,「以水為鏡,鴛鴦分飛,是破鏡之意。」

破鏡孤影,錦瑟無聲。

提及破鏡,便添一分無端的悲涼。

他又問道,「霏霏,你讀過商懿的故事嗎?」

「瞭解的不是很多,只知道她‘針神“與‘繡聖“的來歷,」張霏霏搖了搖頭,復又豁然道,「但是有一個人應該比我們知道的詳細,畢竟來這裡的時候,一處一處都是她講解的。」

汪文迪挑眉,道,「賀端陽?」

張霏霏點頭,道,「要不先回去?」

「嗯,回去整理一下已知的線索。」他贊同了她的提議,道,「順便去看看湯天中那兒撈的如何了。」

到達山腳江邊的時候,湯天中剛從水裡爬出來。

兩個保鏢連忙遞上了浴巾等一概準備好的物品,以保證他不會著涼。

他裹了個嚴實,往旁邊挪了幾步,似乎接下來準備從此處入水。

「他這樣真能找到燕爾珏嗎?」夜風拂過,張霏霏拉了拉外套,把手揣進汪文迪的口袋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