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這個世界最強者的明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殺死。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你的眼睛。”

精緻的紅布鞋再次出現在了太一的視線中,他抬起頭,正好對準正在攏頭髮的絕美少女的目光。

嗡——

古樸的鐘聲再次響起,一座古老的青銅古鐘從虛空中緩緩浮現,懸浮在太一頭頂。

周圍的所有空間都被迅速封鎖起來,正在攏頭髮的少女也停下了動作,周圍一切都彷彿靜止了下來,連時間都彷彿同時停止。

太一蹙了蹙眉,沒有和明月纏鬥,他起身準備直接離開這裡。

然而此刻,他卻宛如按下了暫停的電影一般,被卡在了空間中,無法再做出任何的動作。

“有一件事,你說錯了,”原本還在遠處的紅裙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太一的面前,她微笑著伸出手去,摘下了天空中的青銅古鐘,“妖皇真的是我哥哥。”

然後她俯下身子,從太一懷中拿出了一個金色的符咒。

以太一的多疑,他手中的符咒必然只是一個幌子,但是他又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也一定會把真正的符咒帶在自己身上。

其實當太一對明月發動攻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了。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特別是在面對明月這麼強大的敵人的時候。

之所以太一剛剛的威脅對明月能有用,就是因為他的注意力都時刻集中在符咒上。

雖然他比明月弱很多,但是明月沒有把握在攻擊的一瞬間就控制住所有注意力都在符咒上的太一,一個不慎,就會讓太一捏碎符咒。

但是一旦太一開始攻擊,那麼他的注意力就從符咒上轉移到了明月身上,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差距嗎,在頂尖的戰鬥中,往往就會被擴大成無數倍。

更何況明月一直在太一身上還有東皇鍾這個‘佈置’。

太一很多疑,他只會相信自己獲得的東西,所以明月當初並沒有直接把東皇鍾給給他,而是給了他一個線索,還給他設定了許多磨難,讓他自己去努力爭取。

一個人會懷疑輕而易舉獲得的饋贈,但是很難會去懷疑自己歷經磨難取得的寶物,再加上東皇鍾一直沒有表現出異樣,讓太一自由驅使,逐漸獲得太一的信任。

事實上,自從獲得東皇鍾以後,莫語就對這個青銅古鐘進行過無數次的改進祭練,早已融入了他自己的規則力量,除非他將東皇鍾許可給別人用,否則任何人都無法控制住東皇鍾。

太一以為他煉化了東皇鍾,事實上只是借用而已。

“你贏了。”

太一注視著手中握住符咒的明月,突然安靜了下來。

當明月口中吐出‘上清’兩個字的時候,其實就意味著他的故事走向了結局。

明月對他太瞭解了,瞭解到能卡主他的任何弱點,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脫離過明月的掌控,他的任何反抗都是無濟於事的。

他以為自己一直在自由的飛翔,卻只不過是被編織在一張網內,由這張網拖動著前行。

明月收起了青銅古鐘,緩緩轉過身去。

無數的藤蔓從太一的腳下伸出,纏繞住他的身體,一根根銳利的尖刺刺入他的肌膚,不斷的摧毀著他的肉體與靈魂。

當少女走出大殿的時候,這些這些翠綠的藤蔓之間已經空空如也,一朵朵燃燒著火焰嬌豔花朵緩緩綻放。

在王城的統治階級還在謀劃著固守的時候,他們唯一的依靠,他們的領袖,已然消失。

——

明月的謀劃,當道祖講道結束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她利用太一,利用留學生,一步步操縱著妖族內部的變革,一步步將妖族的體制轉換為人族的體制,一步步的將自己的影響力擴張出去。

其實太一本不必死的,如果他能革命的更加徹底一點,將舊的血脈貴族的勢力完全革除,按照人族的體制創造一個新的妖族秩序,那麼明月會讓他繼續做他的妖皇。

畢竟明月所求的,不過是自己創造的制度的蔓延,她的儀式並不要求強行統一兩族。

但是太一的自私與貪婪讓他接收了舊貴族的一切,而這些血脈貴族,天生就帶有妖族原本的體制,這些貴族在統治階級存在一天,就意味著明月的儀式終究差最後最後一步。

所以明月不得不平息掉風暴洋,強行推動兩族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