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並沒有看檔案攤開的案件。

如果他是對方,一定會改變原本王詩雨在看的東西,藉以誤導調查的人,所以攤開的案件一定是被動過的。

而且不光攤開的案件被動過,這本檔案本身應該也被動過。

莫語合上檔案,然後從第一頁開始迅速翻動,在極短的時間裡他就發現了有幾處地方厚薄不均,原本的檔案頁被整齊的割掉了,手法極其高明,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幾處被取走的檔案頁自然也是障眼法,王詩雨當時在看的檔案或者王詩雨需要的檔案可能在裡面,也可能不在裡面。

如果莫語花時間去調查這些檔案,就會浪費莫語的時間,進而拖延莫語的進度。

其實透過剛剛的一系列調查,莫語已經大概摸清楚了對方的狀態。

一、對方一直寄生在範一柱身上,並且千方百計要把範一柱送進白城基金會,證明對方並沒有轉移宿主的能力,而且恐怕這個宿主挑選還是隨機的。

二、莫語在調監控的時候好幾次看見被操控的‘範一柱’繞開了原岸的行進路線,在原岸在的時候他也沒有第一時間對洛二下手,證明他的能表現出的力量並不強,雖然他也可以扭曲原岸的認知,但是估計能扭曲時間並不長。

三、莫語進入範一柱潛意識之後,查閱了範一柱的記憶,大部分都是即時扭曲範一柱的認知,除了今天以外基本上沒有扭曲過其他人的認知,即使扭曲範一柱認知也只是在關鍵時刻。

這證明他不光能釋放的力量不強,而且還是有限的,這也印證了為什麼範一柱被用了一次就被拋棄了,恐怕是對方寄生在範一柱身上的力量耗盡了。

由以上幾條莫語基本上可以確定,對方並沒有操縱修改過白城基金會成員的記憶和認知,也對白城基金會的運作知之甚少,也不認識白城基金會的工作人員。

這就證明莫語手上的檔案是真實的,沒有被人替換過,的確是王詩雨當時閱讀的那本。

畢竟如果對方連白城基金會怎麼運作都不知道,也不認識白城基金會的人,那就沒辦法修改有關這個檔案的線索,或者把與檔案有關的人的記憶刪改掉,將錯誤的線索送給莫語。

既然這個檔案是真實的,對方對檔案做了手腳,想要誤導莫語,反而證明了這份檔案裡可能存在著關鍵的線索。

莫語並不會去費心調查缺失了什麼案件,他直接通訊器打電話給了原岸,

“王詩雨看的這份檔案有附件嗎,麻煩拿一份給我。”

這就是基金會內部的流程,所有關鍵檔案必定會存有至少三份附件,本體第一份,雲端一份,還有一份備份在長安的斷網伺服器裡。

有完整的檔案他還費心去找哪些部分丟失了幹嘛。

“有的,我馬上讓人列印出來拿給您。”

原岸回應道。

他話音剛落,莫語就就收到了內網的訊息,原岸直接先把電子檔發給了莫語。

莫語並沒有開啟這份檔案,而是先看向了一旁的手機。

對方似乎並不能修改電子產品,所以他直接物理摧毀了這部手機。

一個極其細微的劃痕一般的傷痕出現在手機表面,而這痕跡則是一把薄如蟬翼的金屬刀刺穿了整個手機留下的痕跡。

依靠範一柱的能力,理論上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範一柱本人可能做不到,但是操控他的那個未知存在是能做到的。

手機內部的主機板結構直接被這一刀一分為二,整個手機的外表結構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已經無法正常使用了。

對方似乎對於這種純物理的科技瞭解的並不夠多,有些束手無策。

但是破壞手機卻儘量保持手機完好的樣子,應該也是想讓調查人員在這部手機上浪費時間。

莫語目光微凝,澎湃的精神力瞬間收縮,沒入整個手機內部。

那鋒利的刀刃雖然切割壞了整個主機板,但是並沒有傷到儲存器。

現代化的主機板都是機械化製造的,僅僅憑藉人力,即使經驗豐富老師傅也很難將被切斷的所有線路完美的連線回去,如果換成白城基金會來處理這件事,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手機拆掉,把儲存器取下來單獨讀取資料。

但是對於莫語來說,這一切並不是問題。

一個微型的鍊金術陣在手機內部被刻畫出來,然後伴隨著金色的光輝閃耀,一個個被切斷的電路重新連線,連帶著螢幕上的割痕也漸漸的如同水流自然填補空缺一般將所有被割裂的地方填補起來,整個被切割壞的手機瞬息之間恢復了原樣。

莫語拿起手機,按下電源鍵。

漆黑的螢幕緩緩亮起,露出王詩雨和玖玖的合照屏保。

據玖玖所說,事發的時候王詩雨正在和她打電話,王詩雨說了一句‘你是誰’之後就沒了聲息。

而根據莫語剛剛的還原,王詩雨的精神引導最開始是影響了範一柱的,雖然很快就被控制範一柱的未知存在破去,但是在那極短的時間裡,以王詩雨這個小姑娘的聰慧,必然會留下某些線索。

她或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襲擊,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價值,她自己對自己被襲擊的原因肯定有一個判斷,所以她應該會留下和這個原因有關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