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與平常一般無二的夜晚,一個突如其來的訪客打破了一切的寧靜。

那一天王詩雨正蹲在門口用小梳子給自己的新芭比娃娃梳頭髮,一個瘦瘦高高的陰影遮住了她。

她抬起頭看去,引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張慘白的臉頰,以及四下散落的粉色頭髮,那張臉頰上佈滿了泥土和灰塵。

這似乎是一個女子,但是她卻穿著男性的休閒裝,在她的懷中,則抱著一個一動不動的男孩。

十三年前王詩雨家的診所前,只有兩盞路燈,一盞燈光灰暗,一盞時亮時不亮,只有屋裡的燈光照耀出來,才能淺淺的見到一些光明。

小詩雨就是藉著這淺淺的光輝,擺弄著自己的芭比娃娃,但這淺淺的光輝卻照不亮來人的完全身形。

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來人像黑夜中走出來的惡鬼更超過像一個活人。

於是她不受控制的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這叫聲喚來了小詩雨的父母,他們慌忙的的從屋內跑了出來,看到了那個抱著男孩的少女。

接下來那個少女似乎與父母發生了某些爭論,但是他們的話語有些超出小詩雨的理解,少女似乎哀求著父親能做些什麼,但是父親只是無奈的搖頭。

在很長時間的爭論之後,小詩雨才朦朧的搞明白他們在爭論什麼,那個少女似乎很想讓父親像救其他來診所的叔叔阿姨一樣,救她懷裡的男孩。

但是父親卻一直搖頭,並重復著一句話。

那句話是,

“他已經死了。”

——

“啊!”

王詩雨從回憶中驚醒,宛如從溺水中驚悸而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斗大的汗水順著她白皙的臉頰不斷的滑下。

“剛剛那是···”

女孩看著手中的檔案,“我丟失的記憶?那個粉頭髮的大姐姐是李元兒?我原來確實那麼早就見過?”

事情的發展並未超出王詩雨的所料,自從第一次知曉李元兒與十三年前的別墅殺人案有關聯以後,王詩雨就特別的關注了這件事,因為她總覺得這件事與她自己失去的記憶有關。

李元兒的確是那條斷掉的引線,但是僅僅知道她的名字不足以把所有破碎的記憶連線起來,必須要透過特定的線索,將所有的事件聯絡起來,她才能找回當初失去的記憶。

這其實也相當於某種意義上的儀式。

“所以當年抹去我們記憶的是李元兒嗎?”

女孩拿起手中薄薄的一頁檔案,注視著別墅殺人案的資訊,腦海中的資訊飛速湧動,“我的超凡力量其實也來自於她?這也解釋了我當初為什麼不能對她使用精神引導。”

在李元兒第一次被抓捕歸案之後,王詩雨也試圖使用精神引導審問李元兒,但最終卻無功而返,一點效果都沒有,那時候王詩雨以為是李元兒用特殊方法免疫了自己的能力。

現在看來也可能是同型別的能力,低層次的無法操縱高層次的。

按照目前的調查來看,李元兒在殺人案當晚受到了刺激,極有可能處於神話形態和普通形態之間,張建就是因為見到了李元兒的神話形態被嚇跑的。

如果那一晚自己偶然見到了李元兒的神話形態,受神話存在的刺激覺醒了超凡力量也說不定。

神話形態本身就是自帶知識的,直面了某個強者神話形態沒死,從而具有了超凡力量的人並不少。

理論上來說,這個事件是有可能的,也是合理的解釋。

但是···

但是···

王詩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一定是遺漏了什麼東西。

“詩雨,你怎麼啦?”

電話那頭似乎聽到了王詩雨剛剛的呼喊和自言自語,打鬧聲停止了下來,玖玖關切的聲音隨之響起。

“沒事,剛剛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等你們回來和你們細說,你們現在在做什麼呢?”

王詩雨呼了一口氣,暫時放空了自己的腦海,輕聲問道。

“我們···”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結結巴巴了起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