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但他還是嘗試開口道,

“諸位,那我剛剛的關於先進行基金會內部肅查的提案。”

“當然可以,”出乎意料的,應下這句話的是閔行,他顯得特別熱情,

“基金會內部確實積重難返,需要徹底清查一遍,那些基金會的蛀蟲著實可惡,確實應該嚴查嚴打,言理事,不如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人力部門吧,不出兩個月,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讓整個基金會煥然一新!”

“若是嚴查過程中又遇到你的孫子怎麼辦?”

莫語揶揄道。

“正如言理事所說,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經過言理事剛剛的一番提點,我如同醍醐灌頂,豁然開朗,我的眼中只有基金會,沒有親人。”

閔行慷慨激昂的說道,彷彿他心中真是如此所想的。

草······

莫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傢伙臉皮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厚。

“如果言理事不相信閔秘書,也可以將事情交給我。”一直沒有說話,有些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站了起身,他是負責基金會內部刑罰的秘書,“這本來就是我的分內之責。”

莫語眉頭上挑,這兩人在這裡唱雙簧呢。

閔行剛剛才和莫語有過矛盾,如果莫語想要把任務交出去,大機率不可能給他,然後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表示可以接手。

這是先給莫語一個更糟的選擇,然後出現一個看起來‘專業’‘可靠’的選擇,正常情況莫語應該已經要把任務交出去了。

但是他很清楚在座的諸位秘書是什麼貨色,讓他們負責肅查,就相當於讓老鼠看管糧倉,恐怕有人要伸冤,他們也會高坐堂上,拍一下驚堂木,大喝一聲,

堂下何人,何事狀告本官?!

莫語微微嘆息一聲,不理會兩人,而是看向眾人,笑了笑,

“諸位,我們開誠佈公的談一下,我現在手裡有許多案件的線索,其中就有指向你們諸位自身的案件,這些案件當中有的能將諸位送上斷頭臺,有的能將諸位送去鎮壓最危險的封印物,當然,諸位的眾多黨羽,恐怕大多是要上斷頭臺的。

如果諸位能立刻嚴查自身的派系,清楚掉所有蛀蟲和人渣,及時檢舉揭發,或許還能將功抵過。”

“言理事莫非是還對我們有什麼不滿?何必挑撥離間。”一直眯著眼睛的孟齊輕聲說道,

“在座的都是基金會的支柱與棟樑,之前言理事見面之時也誇讚過諸位的赫赫功勳,若是有什麼案件線索,言理事可以直接拿出來與諸位分享,在座的各位秘書都是心懷正義的人,他們一定會鼎力相助,快速為無辜者伸張正義。”

“如果言理事有什麼案件的證據或者線索的話,可以交給我們,”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也接話道,“我聽聞言理事孤身一人來到長安,身邊只有一個侍女,一個義妹,查案必然多有不便,交給我們也能為言理事減輕壓力。”

莫語笑了笑,這些人知道自己手裡有線索以後,已經開始想方設法的想把自己手裡的線索套出來了。而且有意無意的開始用莫月和月桂威脅他。

他笑了笑,沒有回應關於線索的話,而是轉而說道,

“諸位能坐在這裡,曾經都為基金會立下過赫赫功勞,也曾經都是身當人先,保護無辜的蓋世英雄。”

他看了眾人一眼,

“而如今諸位坐在這裡,蠅營狗苟如禽獸之輩,勾心鬥角似狼狽為官,逐小利而損大義,飽私囊而害社稷,縱狼心狗肺之徒陷害忠良,驅破卵傾巢之輩擄掠百姓,諸位可睜眼看看,所治之地,盡忠者沉默無言,為善者家破人亡,”

手掌壓在桌面上,露出一個深深的印記,莫語聲音沉穩且壓抑,

“若不是天下之人不知有諸公所在,恐怕皆願生啖汝肉,齧嚼汝骨。”

隨後他怒極反笑,

“我曾給諸位三次機會,第一次,作為秘書,我給出一個內部肅查的提案,諸位不願執行,第二次,作為理事,我希望諸位能認真肅查,諸位敷衍了事,第三次,我希望諸位開誠佈公,諸位卻只想把威脅自己的線索囊入手中,甚至試圖威脅我。”

“諸位,你們真的以為我對你們毫無辦法嗎?你們真的以為我缺了你們便無法運轉基金會嗎?”

孟齊面色一變,他直接起身抓住孟樂嚴想要撞破會議室的巨大玻璃幕牆逃離此地,但是紫色的卡片已然出現在少年手中

【月神】,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