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送你。”

莫語起身,與衛期遠一道把他送到了門口。

“言理事不必再送了,”

原岸擺了擺手,然後小心的在莫語手裡塞了張黃色名片。

莫語低頭看去,只見上面寫著,

[滋陰補陽,祖傳靈藥。]

[行醫數十年,深受廣大婦女稱讚]

下面一行是原岸的姓名和聯絡方式。

可笑,我莫語會需要這種這種東西?

少年嘲諷一笑,隨手將這張名片揣進包裡。

隨後他發現身邊衛期遠看著原岸離去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怎麼了?”

莫語笑道。

“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少年往事,”衛期遠看了一眼莫語,“讓您見笑了。”

有八卦?!

“沒事兒,”莫語搖搖頭,笑著問道,“衛組長和原助理以前也交往密切?”

“沒有,”衛期遠一邊搖頭,一邊有些感慨的說道,

“我以前也只見過原兄數面,我初見他時,在長安學院,他意氣風發,與我談天說地,立志要革除基金會的弊端,將那些老邁的大家族都掃進故紙堆裡,並揚言要打敗我。

二次見他已是畢業兩年,他困頓不堪,買醉花樓,我還記得他當時喝的酩酊大醉,朦朧中問我,‘衛兄,寒門是否難出貴子?’,還要與我切磋比試。

三次見面他在基金會的調任儀式上,當時他修為小有進步,調任某個小城市做外勤組長,此刻他已經新婚燕爾,心中躊躇滿志,他又見我,給我描述他的宏圖偉志,只是他已不提要打敗我之事。

四次見面在葬禮上,他妻子死在了瘋神遺留下來的封印物暴動之中,只留下三歲孤兒,他自己也身體留下了隱疾,修為難以寸進,他的基金會星空勳章便是那時獲得。

五次見面在秘書處辦事之時,他那時已經由外勤轉入文職,我聽聞他幾番尋找,終於攀上了高枝,得到了大家族的支援,修為有恢復之期,家中幼童也能上了基金會的好學校,那次見面,我們互相點頭,擦肩而過,已然恍如陌路之人。

第六次見面便是這次,我再見他時他已然邁入了傳奇的領域,雖然我看他隱疾仍在,可能道止於此,但我仍然為他高興。”

莫語驀的想起,之前原岸被月桂散發的力量迷惑的時候,似乎是衛期遠將他喚了回來,這也是莫語第一次在衛期遠身上看到感情流露。

那是瀰漫的感慨和悵惘,而在那感慨和悵惘背後,則似乎是堅定的決心。

“讓您見笑了,”

衛期遠對著莫語躬身,隨後他不等莫語回答,繼續說道,“言理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現場?”

莫語知道他是不想自己追問,於是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桌面的月桂,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吃完了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雨含煙,最後他把目光放在了準備偷偷溜上樓的莫月身上,

“小月,你收拾一下餐具,月桂和雨含煙和我去一趟現場。”

“唔。”

已經踏上樓梯的小丫頭嘟著嘴巴轉過身來,開始幫著月桂收拾餐具。

“小月,我來就可以了。”

月桂連忙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