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rry緊緊地握著谷佳佳的手,低沉的聲音,挾雜著痛苦和虛弱。

“我知道……我知道……”谷佳佳潸然淚下,抽泣著:“我也是……”

“我犯了最大的錯誤……就是‘娶’了全燦娟……”

“我原諒你了……我不生氣了……”谷佳佳哭道,然後推開亦君,“快去給唐槐打電話,快去!讓她拿蠍子精華過來……”

Gerry的眼神越來越渙散,就像一個……快要死的人,目光沒有一點焦距……

“你還記得嗎?在景鴻哥的婚宴上,你彈奏了那首……”

“《琵琶行》”谷佳佳哭道。

“那時的你,很美……很美……”說完,Gerry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景華!”

“蜻蜓叔叔!”

……

一天後。

穿著白色大褂的唐槐走進益民醫院VIP三號病房。

Gerry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谷佳佳和亦君從昨天到現在,就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從昨天到現在,她的眼淚就沒有停過。

景軍泰和景老太在這裡守了一夜,可畢竟是年紀大了,被景煊帶去休息了。

“你這樣哭也沒辦法。”唐槐走到谷佳佳身後,淡淡地開口。

“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谷佳佳哭道。

“後腦勺,肺部……嘖嘖,景軍泰下手真狠。”唐槐搖了搖頭。

一鋼筋打下來,Gerry的後腦勺,肺部都受傷了,後腦勺是直接爆口,肺部是內傷。

“他什麼時候醒過來?!”谷佳佳再次問,她語氣很重,顯得有些不耐煩,除了Gerry什麼時候醒過來外,其它的答案,她都不想知道。

“按樣子,早就醒過來了。”唐槐雙手插在大褂口袋上,走過來,用目光檢查Gerry一番,“現在還沒醒過來,不會是靈魂被打飛了吧?”

谷佳佳一聽,目光一抖。

她猛地抬頭,惶恐地看著唐槐:“什麼意思啊?”

亦君也緊張地看著她,靈魂被打飛是什麼意思?

唐槐深深地看著谷佳佳,“這具身體,本就不屬於他的。我曾在一本《玄學經論》書籍上看過一個例子,一個死過的人,靈魂重生在另一個人身上。兩個靈魂共用一具肉身,後來一次受傷,原身趁機把對方的靈魂趕走,不再讓他用自已的肉身。”

谷佳佳一聽,心裡直髮顫:“你的意思是,景華的靈魂可能會趁這次機會魂飛魄散?”

“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但未必會是這樣,一切等他醒過來再說。”

“如果……他真的魂飛魄散了,還能醒過來嗎?”

“他呼吸和心跳都很穩定,醒過來是遲早的事。”

“既然能醒過來,他就不會魂飛魄散,是嗎?!”谷佳佳激動地看著唐槐。

“我怕他醒過來,不再是景華,而是Gerry。”

谷佳佳一聽,心咯噔一響,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