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不回來,她也咳嗽好嗎?

順了一口氣後,彭家耀也不讓自己的嘴閒下來:“那個賤丫頭……天生就克人……剋死我兒子,又剋死我孫子……”

說唐槐剋死唐有新,唐培軍不會說什麼話,可是說她剋死唐志軒,唐培軍覺得有些過了。

他蹙眉,不悅地道:“別胡說,唐槐在給她阿爸燒香,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彭家耀也不知道哪裡的力氣,突然就從地上坐起來,目光銳利地道:“我就說!有新最好能夠聽到,他是被唐槐剋死的,然後變鬼都不放過她!”

“怎麼說,唐槐也是你孫女,你幹嘛就不能對她仁慈點?”

“她害死我寶貝孫子,還想我對她仁慈,做夢!”

“志軒的死跟她無關!”

“怎麼無關了?志軒如果不被一中開除,他就不會到酒吧尋樂……他不到酒吧,就不會喪命。是唐槐,都是唐槐。”彭家耀越說眼裡的恨意就越深,她現在,恨不得對唐槐千刀萬剮。

“志軒被學校開除,全是他的錯,他當時要是不帶學校的人去捉~~奸什麼的,就不會被開除。你為什麼不怪志軒爸媽沒把他教育好,只怪唐槐?阿耀,你我都幾十歲了,你愛的兒孫,不愛的兒孫,現在生活怎樣,你也有眼看。你每晚咳得不能入睡,你疼愛的那些兒女有幾個來看你,照顧你,給你錢吃藥的?”

“……”彭家耀被說得啞口無言。

“唐槐可能就有這樣的命,她克人也好,旺人也罷,現在,她有錢。你沒看她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嗎?舉手投足間,哪一點像農村長大的姑娘?她的眼神,哪一點像以前那個唯唯喏喏,懦弱膽小的女孩?你說她剋死這個剋死那個,你看看有錢,志東投靠她後,他全家生活好起來了,志東上次回來跟志明說,明年九月份就接他去縣城上學,接受好的教育。”

“……”

“你看看張曉輝一家,跟唐槐到縣城後,生活富裕起來了,全家老小到城市生活了,你說她克人,她為什麼不克有新和曉輝他們?唐槐不是克人,而是我們做得太過分,老天爺看不下去了,給了我們報應。”

聽到這,彭家耀不高興了,她憋著胸口那口痠疼的氣,不讓自己咳嗽:“我們做得很過分嗎?我又沒殺人放火,啥過分了?”

“你沒殺人放火,唐槐就殺人放火了?有新病逝,怪得了唐槐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公公也是那種病走的。鍾木也說了,像有新那樣的病,有時候會遺傳的。”唐培軍父親,也是病逝的,他的病跟唐有新的病是一樣的。

家族有這樣的病史,後代逃不過這一劫,跟唐槐有啥關係?

“反正,志軒就是唐槐害死的!”彭家耀氣道,其他人的死活,她不關心,她就是悲痛志軒的死。

“我說了那麼多,你怎麼還不懂?”唐培軍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挫敗感,“我是說,你能不能服個軟,跟唐槐冰釋前嫌,我看那個丫頭也沒壞到不認親人的份上,你服個軟,讓她給你出醫藥費,讓她給我們養老不好嗎?”

“我呸!”彭家耀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才不要她給我養老,我不稀罕她的錢!”

“你——”

唐培軍被彭家耀這犟性子氣得發抖,他氣呼呼地起身:“你不稀罕她的錢,就繼續咳嗽吧,把肺咳出來,我都不理你!”

說完,他氣呼呼地甩了甩手,大步走出堂屋,坐在地上的彭家耀,又開始咳了起來,咳嗽聲,在屋裡,一陣又一陣的響起,外人聽了,無比揪心。

住在她隔壁的大兒子,此時正坐在破院裡啃著紅薯,對於這一陣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聽去無聞,毫不關心……

另一邊。

唐槐燒完香後,回到帳篷避寒。

她現在虛弱,不像之前那樣健康無比,不懼寒風。

現在風吹過來,她都冷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