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發的,即是惱張震這個班長當得沒輕沒重。剛剛離家的新兵,本來情緒就不穩定,好傢伙,第一天直接給人幹暈倒在訓練場上,這不是逼著新兵跑嗎?

也是惱張震不為自己的前途考慮!沒有專業技術,想轉升高階士官本身就難。領導讓你來帶新兵是想讓你刷成績的,你特麼在幹嘛?!

往死了練新兵,真出點事背個處分。還想轉升?想peach吧!

“不是...譚大夫,這傢伙....”

“這傢伙怎麼了?還有半瓶葡萄糖,掛完再說!”

衝著想要解釋的張震一瞪眼睛,白大褂轉過頭,宛如川劇變臉一般換上一副和顏悅色地表情,看著江騰。

“怎麼樣啊小同志?身體現在感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腳腕,膝蓋有沒有感覺腫脹?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一定要及時跟大夫說。”

“不然萬一留下什麼病根,影響以後的訓練事小,影響你一輩子事大啊!”

“放心吧,譚大夫。我真沒事,謝謝您。”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面對這個白大褂,江騰的態度也變得和藹了不少,連聲表態說道。

一個五公里罷了,如果江騰沒有完成任務,還是一個缺乏鍛鍊的普通人。那此刻的腳踝肯定腫得和饅頭一樣,可他的任務完成了。

現在的體質和一個正常的普通老兵也是一模一樣的。區區五公里輕裝,那還真不叫事!

“既然你這麼說了,行吧。等這瓶葡萄糖掛完,你叫我,出去正好開飯。記得啊,以後身體有任何感到不舒服的,一定要第一時間來找我!”

眼看著江騰都說自己沒問題,譚大夫也不再堅持。臨走前,還是惡狠狠地瞪了張震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對方。

你娃別給我私自拔針!

“你就偷著樂吧,沒事我也走了,還要帶那些熊人訓練呢。等會你拔針了,自己來食堂找我們!”

俗話說,部隊老軍醫,專治吹牛皮。

被譚大夫瞪得毫無脾氣的張震只能轉移自己的目光,可這一轉眼,就看到江騰跟個偷到雞的狐狸似的,笑得格外犯賤...

訕訕地丟下一句話後,張震連忙離開衛生隊。不用想也知道,在譚大夫的地盤,自己肯定是討不了好。

畢竟新兵入營,總有優待的嘛...

人屁股都歪向新兵了,自己在這和江騰掰扯那純粹是自找沒趣。

望著張震落荒而逃的狼狽身影,江騰起初還挺開心的。畢竟兩人可是“仇敵”,看到張震吃癟自己就高興。

可還沒高興一會,江騰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自己在衛生隊,電視、電腦、手機一概沒有,連個鬥鬥嘴的人都跑了...這多寂寞啊!

苦苦熬了半個小時,終於等到吊瓶中的葡萄糖滴空。

江騰連忙喊來譚大夫幫忙拔針,接著問明食堂所在後,一溜煙地向著食堂跑去。

其實不用問路,江騰也走不丟。因為開飯前的拉歌環節,那些鬼哭狼嚎聲傳出去五六里有些誇張,但傳個二三里遠卻是綽綽有餘。

拉歌之所以叫拉歌,不叫唱歌。最直觀的區別就是,拉歌只比哪個隊伍吼得聲音大,氣勢足,唱得好不好聽,發音準不準壓根沒所謂。

可這位仁兄,你這特麼就有點過分了吧...

江騰默默地看著自己身邊的一個傻大個子,只見那貨仍舊在忘情地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