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看了看場合,低聲說:“桃香,你放手,夫人心裡有數的,無需你這麼提醒。”

桃香殘然一笑:“是嗎?那奴婢這麼慘了,為什麼連金瘡yào都沒有?俏夫人,想不想看看奴婢的傷疤?”

頓了頓,又說:“還在滲著血水,沒有yào膏,好像又有點褥瘡了……”

綠俏覺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什麼都不想說,一把弗開桃香的爪子,疾步往外走。

這個鬼地方,她再也不想來了。

桃香還在身後大喊:“俏夫人,你不能這麼對奴婢啊,奴婢為什麼這麼做,您是清楚的啊……”

靜香疾步跟上去,擔心地問:“俏夫人,這個桃香這麼亂說話,怎麼辦啊?”

綠俏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去找管家,就說桃香對主子不敬,按照家法該如何處置?”

靜香默然一陣,回答道:“是,奴婢這就去找管家。”

等到管家過去,看見桃香露出yīn森森的笑容,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桃香,你到底在鬧什麼?”

現在,兩個夫人都容不下她了,這個將軍府,再也沒有桃香的容身之地。

“管家,奴婢想到俏夫人身邊服侍。”

“少做白日夢了,去莊子上養傷,好了之後去秀紅樓服侍客人吧。”

“管家,奴婢不要去那個地方,哪裡吃人不吐骨頭的……”

管家轉過頭,對著兩個強壯的家丁說:“打暈,帶走。”

靜香在內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奴婢的命運就好像無根的浮萍一般,桃香安安靜靜地養傷就好了,非要鬧這麼大的動靜,結果將自己整沒了。

155、想和她鬥

“這就說完了?”

“當然不是,故事長的很呢,一時半會可說不完,按照奴婢家鄉的說法,就是yù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所以,這就是留下一絲懸念的意思。”

皇帝笑起來:“和你在一起,時辰就覺得過得非常快,這不,一下子都不早了。”

葉無雙望著窗外,枯黃的葉子打著旋兒緩緩往地上落著,快午時了。

見皇帝沒有留下她用膳的意思,她這才站起身來:“如果皇上沒有別的安排,奴婢就不叨擾皇上批閱奏摺了。”

“去吧,朕的身子也沒有好利索,等會兒還要去歇一會。”

從正殿出來,葉無雙暗暗看著四下無人,還是忍不住朝著天牢的方向望過去。

想了想,她還是步履匆匆地朝著天牢走去了。

王一凡不在,想找的藉口也沒有辦法,只得看了看監守嚴密的房門,在內心裡嘆了一口氣。

出來的時候,無意中聽見兩個官差在議論,說什麼“紅旗河道的貪墨”。

葉無雙的腳步一頓,看見官差走遠,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河道衙門尸位素餐,就算不是因為貪墨的案子,也脫不了干係。

上次她去紅旗鎮,就是要將這個深水攪得昏沉沉的。

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正巧遇到剛回來的鳳攆,葉無雙儘管內心很煩躁,還是鎮靜下來,收回準備上轎子的步子,跪在地上問安。

“有幾日不見了,整個人倒是圓潤了許多啊。”

“奴婢給皇后娘娘問安。”

“整個人昏沉沉的,難受得很呢,本宮難受,你先回吧。”

難得皇后娘娘沒有為難,葉無雙謝過之後抬起眸子,掃了一眼對面妝容精緻的人。

儘管蓋著厚厚的脂粉,仍舊掩蓋不住憔悴的氣色。

看著皇后娘娘不自覺微微按住下腹部的手勢,應該正在來葵水吧?

想想這段時日裡,先是太子和太子妃吵鬧,後來皇上又病倒,一連串的壓力和苦悶,經歷這些事情的人,怎麼可能還有陽光一般的好氣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