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眼角的餘光看過去,皇帝已經微微眯起眼睛,眼風掃過四王爺,又掃過她滿是汙血的臉,以及纏著紗布的手臂。

“王爺無恙吧?”葉無雙開口問道。

她這麼問,一來是想為王爺撇清關係,如果王爺也處於危險之中,就不會懷疑四王府了。

二來,剛才四王爺用自己的手臂護住了她,所以她的後腦勺和後背沒有直接摔倒在地上。

用腳趾去想都知道,他的手臂肯定擦傷了。

她不怕這麼光明正大地去關心他。

四王爺搖搖頭,轉向皇帝,問道:“兒臣接駕來遲,父皇沒事吧?”

皇帝微凝了眸光朝四王爺看過來,幽深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這才啟唇開口:“朕沒事!”

過了一會,皇帝突然問道:“老四,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

四王爺剛準備回話,有侍衛急急前來稟報:“啟稟皇上,刺客逃脫,但是屬下發現了這個。”

眾人循聲朝著侍衛的手中望過去。

那是一塊金屬打鑄的令牌,葉無雙看得不是很分明,但是和四王爺的那一枚令牌很相似。

四王爺一驚,暗暗摸了摸衣袖,果然不在了。

皇帝抬眸看著四王爺,冷冷地說:“朕記得,這一枚令牌,是才賞給你的吧?”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包括管家,也包括葉無雙。

是的,當時四王爺自己的令牌被皇帝收回去了。

但是,因為北疆的公主來訪,皇帝也有心撮合四王爺和阿迪來的婚事,於是給了一塊臨時的通關令牌,讓四王爺多陪著阿迪來在京都逛一逛。

別說什麼父母之命沒有感情,多接觸,多出去玩樂,自然就有了感情。

而且,年輕男女本來就差那麼一層窗戶紙,或許就是一個眼眸的流轉,就能夠導致天雷勾動地火,也說不一定啊!

此刻,皇帝那麼說,簡單的一句話,意思卻很明顯。

四王爺是何等敏銳之人,他一撩袍角,屈膝跪下:“父皇,那一塊令牌,卻是是兒臣落下的,剛才飛身過來,有點急促,應該是不小心落下的吧。”

皇帝猛然打斷他的話語,言辭之中帶著怒氣:“你倒是真的不說假話!”

“兒臣只是承認令牌是兒臣不小心掉落的,但是行刺的事情,斷然不是兒臣所為!父皇,是有人栽贓陷害,請您明察!”四王爺篤聲道。

皇帝冷笑起來:“栽贓陷害麼?”

他可是臨時起意來的四王府,而且,也是因為看到秋葵重傷,才突然提前走出王府。

奇怪的是,老四居然提前回府,這才出門了多久啊?

這麼多事情加在一起,難道都是巧合嗎?

四王爺分析了一下父皇的心理,沉聲回道:“是!兒臣篤定是有人陷害,父皇您想,假如刺客是兒臣派來的,那麼,兒臣怎麼會知道父皇出現在這裡?而且,兒臣剛才為什麼又竭力飛撲過來?最重要的,兒臣自然知道令牌的重要性,怎麼可能冒冒失失地丟落令牌,自己陷害自己?”

葉無雙跟著點頭,覺得四王爺的話真是有道理極了。

一聲冷哼驟然響起,“這就是四哥精明的地方!”

眾人一怔,一起轉過頭看過去,原來是十一王爺來了。

十一王爺冷瞟了一眼鳳影墨,繼而對著皇帝行禮,說道:“父皇,兒臣正在巡視這條街道,無意中聽到剛才四哥的解釋。首先,請父皇原諒兒臣救駕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