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繼續以此挑選弟子,如何能應付這天下妖魔呢。”

林川把自己關在佛塔裡,其實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雖然修煉一途頗為玄學,但他是個具有科學精神的和尚。

科學的精神就是以科學的目光看待世間的萬事萬物。

既然有修煉,有法術,有神通。

那就一定有客觀存在的理論可以被解析,也就一定可以經過實驗和嘗試進行最佳化改革!

不然的話,荃宗的修行模式就註定了無法做到普及。

儘管它有著心性一成,立地成佛的優勢。

林川拿出雲言法脈的蓮葉與溈仰法脈的蓮子,放在身上,陷入沉思。

荃宗五家的誕生源自於惠臨祖師門下弟子分頭並弘的過程中,各自對禪法的理解與用法不同。

溈仰法脈是方圓默契,奉行不說破原則,一舉一動都是禪法,猶如一塊斷碑橫在路上,你看它是什麼它就是什麼。

因此溈仰法脈一代往往只傳一人,用朝夕相處的默契形成父子一家的方圓,所以也才會因此沒落。

我便取其精華,以身體力行,上行下效的方式培養弟子修行。

而至於雲言法脈的話……

林川閉上眼睛,靜下心來。

回憶著文偃禪師傳他的雲言禪法,體會著箇中妙用與感悟。

這一閉便是足足一夜未眠,但林川卻絲毫不覺得疲憊。

這不是肝。

睡眠本就是為了讓身體的各個系統得到休息,如果不需要休息自然也就不需要睡眠。

沉浸雲言禪法一夜的林川,似乎就不需要休息。

他的心靈,他的身體,都在這一夜的感悟中得到了昇華,比起休息來說,反倒是效果更好。

所以林川此刻一臉神采奕奕,毫無倦意。

雲言法脈是特點是雲言三句:涵蓋乾坤,截斷眾流,隨波逐浪。

往往都是語出高古,迥異尋常,又稱雲言一曲,歌者難詠,聽者難懂。

禪林中又將雲言禪法稱為雲言天子,意思是猶如天子詔書一般,一次即定萬機,不得再問再應,令人毫無思索猶豫的餘地。

文偃禪師認為只有這樣的情況下,才是真正的悟道得佛。

而云言法脈呢,又常常透過截斷眾流的一件事,來闡述涵蓋乾坤的所有理。

這樣一來的話。

我完全可以將兩個法脈的特點融合起來。

以溈仰法脈的方式引領弟子修煉,以雲言法脈的方式考校其境界,點撥其心性。

嗯,我覺得可以。

想通這其中關節的林川,妙明真心中兩股禪法逐漸融合交回,終於形成了他自己獨有的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