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當時就忍不住了,站起身來,一把抓住熊孩子的胳膊,衝著那女人喊道:

“請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林川的聲音並不算大,雖然這熊孩子調皮到讓人討厭,但畢竟只是孩子,若是他父母講道理,也沒必要上綱上線。

可是顯然林川沒明白,孩子的素質高低大機率就是父母親素質的體現。

果不其然。

那女人沉迷短影片樂不可支,對林川的喊聲置若罔聞,直到被抓著的熊孩子,見找他媽告狀,嘴巴一癟,嚎啕大哭。

才讓這位母親放下手機,一臉煩躁地看向哭聲的來源。

“啊,那和尚你幹什麼呢?”

女人尖銳的嗓音響起,三兩步走到熊孩子跟前,一巴掌扇在林川的手上,聽那聲兒,力道還不輕呢。

“你這和尚怎麼回事嗎?怎麼欺負小孩兒啊?”

林川還未張口張,那女人卻先埋怨了起來。

“這位女施主,是這樣的,你家孩子在車廂裡竄來竄去,影響大家的休息,也就罷了。”

“貧僧在這裡坐的好好的,他無故動手打人在先,貧僧瞪他一眼,誰知他卻變本加厲,竟啐人口水。”

“希望施主能好好管教一下。”

女人聽得渾不在意,林川一邊說著,她一邊寵溺地擦拭著熊孩子的眼淚,嘴裡一直唸叨著“不哭、不哭啊。”

待林川說完,才直起腰來,雙手叉腰,一臉不耐地說道:“你可真有意思嘿,大家夥兒評評理,你一個大人跟小孩兒斤斤計較什麼,他打人,他打得疼你嗎?”

車廂裡為數不多的乘客聽見這邊響動,也都紛紛起身看上了熱鬧,包括那幾個偽裝成普通人的粦湘府安全員。

“隊長,隊長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和目標發生衝突,可想而知是個危險人物,這女人這麼激他,不會發生命案吧。”

隊長神色凝重,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是有這個風險,大家一會兒見機行事。”

林川這時反倒是被女人的一番言辭,震懾得有些發愣。

“貧僧不疼,就該捱打嗎?”

“嘿,你怎麼說話呢?”

那女人一聽,柳眉倒豎,伸出手指衝著林川指指點點,嘴裡的唾沫四濺而出。

“小孩兒能懂什麼啊?虧你還是個出家人,跟孩子置什麼氣?”

“那他啐人口水,總是不該吧?貧僧勸施主管教管教,也不對嗎?”

“你要不瞪他,他能吐你口水嗎?你還先怪上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林川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覺得這趟下山所見,讓他又長了見識。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不講道理的父母?

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女施主,貧僧認為你這般理論有些不講道理,你看……”

林川話音未落,那女人聲音再次拔高,變得更加尖銳,彷彿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

“我怎麼不講道理了?誰不講道理了?”

“你這個和尚欺負完孩子,又準備欺負一個女人是嗎?啊?”

她這一連串的易爆物轟完,立馬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擰過身子走到還在酣睡的男人跟前,一把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