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晌,一抬頭間,就見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露出魚肚白了,灰濛濛的天色逐漸被那柔白的光線佔據滿。

又是新的一天,一個新的開始。

楚芊玥目光空空蕩蕩地望向窗戶那邊,突地伸手碰了魏淵一下:“哎,你之前說的南邊將亂,什麼意思?”

魏淵沒回答她,而是皺起眉頭,一下子捉住了她的手,有些嗔怪地問道:“怎麼那麼冰?”

說著將那冷冰冰的手放在兩手之間,給她搓了搓,弄熱了些,直感覺有了些溫度,他才將她的手放開。

自然,在放開之前,他順勢地摸了兩下,滑滑,嫩嫩的豆腐,不吃白不吃。

楚芊玥見此嘴角抽了抽,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一臉疑惑地道:“不應該啊!魏淵大人呵,你是吃了什麼壞東西了,還是在蓬桑島撞邪了?怎麼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那麼溫柔,我不習慣呵。”

魏淵湊了過來,長長的睫羽一眨,性感的唇線彎了彎,有些狡黠地說道:“這是我的作戰策略,只要對你溫柔一些,你就暈暈乎乎找不著北了,想做什麼自然手到擒來。”

“死臭不要臉!”楚芊玥佯裝生氣地衝著魏淵砸了一下枕頭,只覺得在這瞬間,陰鬱了兩天的空氣終於變得清新,心情也陡然放鬆起來。

起榻洗漱之後,楚芊玥便盤腿坐在軟榻之上檢視著醫書。

元晨峰的幾個煉藥師一大早就派人送了幾瓶丹藥過來,說是很珍貴的丹藥,就是不知道配方,讓她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是哪幾味藥,用的什麼火候。

光是看成品就判斷藥方和火候,楚芊玥看著那幾種丹藥都是葉鈞卿比較得意的作品,心裡差不多瞭然了,這是她這個新師父對她的試探呢。

於是也不遲疑,立馬著手去做,可是這些藥方是葉鈞卿自創的,書籍上並沒有記載,要想識別出來,她起碼得親自跑去將所有的藥材都聞個遍,才能得出個所以然來。

她在想著,要不趁這幾天有空,去元晨峰的曬藥場看看吧。

只是大概二師父又要發脾氣了,自己的煉器手藝好像快要荒廢似的可是天行策上的古怪文字無解,那些材料都弄不齊,她的飛行法器好像遙遙無期,對煉器的熱度自然也退減了一些。

好吧,這種東西一天不練就手生的,每天還是得去練習一下,不至於荒廢了才是。

而且每天晚上她還得去寒潭練功,看來她的時間還得合理分配,那才夠用啊。

倒是旁邊某人,一天好像無所事事似的,真是活得讓人嫉妒。

魏淵正斜倚在軟榻的另外半邊上,單手擱在小几上杵著頭,另一隻手正無聊地撥弄著楚芊玥的頭髮。

他好像真的無聊透頂了,一縷墨髮在他的手裡玩出了各種花樣來。

他也不打擾楚芊玥,溫和得好像一隻無害的貓咪。

楚芊玥眯了眯眼睛,而後連忙地搖了搖自己的頭,心說這是隻狡猾的萬年老狐狸啊,千萬不要定義錯了,否則鐵定吃虧啊!

正想著,就見那低垂的眸驀地一揚,眸子閃爍著淡淡的碧色,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怎麼,發現自己無法自拔地喜歡上我了?”

楚芊玥心下頓時豁然——看吧,果然還是隻老狐狸,而且還是隻自戀至極的狐狸精!

她不禁輕哼一聲,一撇嘴道:“拉倒吧你,我看你這話說反了,是你深深的迷戀上我才對,否則幹嘛一直都跟著我,怎麼趕都趕不走。”

魏淵聞言,頓時愣了下。

楚芊玥看見他那表情,驀地有些後悔自己說話不由他大腦了。

她想說她沒要趕他走的意思,反正她睡一張榻也有點空,正好還有個暖被子的……天,她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