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竟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弄得尉遲風覺得她可能受了打擊,還不忘寬慰她道:“就算舉不起來也沒關係,這鑄器的工序又髒又累,還是男人來做比較好。”

楚芊玥卻握緊了拳頭,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您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尉遲風只能嘆了口氣,不再言語,心想等到了鳴器峰的門口,小姑娘就知道什麼叫做失望了。可能不止失望,絕望都有可能。

柺杖作為飛行法器並不常見,然而尉遲風就是鑄器的,對於各種法器瞭若指掌,自然鑄造出來的飛行法器不是絕世珍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他的柺杖只在空中飛行了一會兒,那遙遙的鳴器峰就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楚芊玥只感覺自己一路過來,耳邊呼嘯而過的風都快要把耳膜給她震聾似的。

不過暢遊天地之間,俯瞰萬里山河的感覺,還是讓她在一瞬間就愛上了這種自由自在雲端飛翔的感覺。

於是乎,想要一個飛行法器的慾望,越發地強烈了。

和尉遲風一起跳下了柺杖,二人便落定在了鳴器峰的大門前。

不同於議事大廳和凝輝峰的恢弘大氣金碧輝煌,鳴器峰的整體格調偏於古樸厚重,一種沉甸甸的感覺撲面迎來。

有兩個鳴器峰的門人守在門口,站在那裡就跟兩堆小山似的,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滿身的肌肉。

就算連尉遲風這種一般個高的人,那身材也絕對是八塊腹肌、全身蘊含了力量的那種。

鳴器峰收的人必須過了千斤錘這一關,便是昭示著鑄器對力量的絕對要求。

楚芊玥眼睛一掃就發現了尉遲風所說的千斤錘,就立在鳴器峰門口的右側,約有一張八仙桌左右大小,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看起來就知道經常被人摸觸,即便是日曬雨淋也顯得光滑鋥亮。

尉遲風雙手抱臂,下巴一努:“喏,就是那個,去試試吧。”

楚芊玥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結果她還沒走到那千斤錘的前面去呢,就見鳴器峰的門口湧出了一大片人,個個肌肉發達個子高大,就像是一座小山挨著一座小山連綿起伏一般。

“鳴器峰居然來女人了?哪裡呢哪裡呢?”

“聽說是大導師要收的女弟子。”

“女弟子,我沒聽錯吧,那不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圓?”

“那裡,她在那裡!”

……

於是,來看熱鬧的眾人在瞅見那跟小豆芽似的女子的時候,集體無語了。

“咳咳咳咳,該幹嘛幹嘛去,全部圍在這裡像什麼話!”尉遲風乾咳了幾聲,沉下了臉很是嚴厲地呵斥道。

這幫小兔子崽子好像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一樣,全部圍過來把小姑娘當猴看。

人家小姑娘被嚇著了怎麼辦,而且會把他這個鳴器峰的一峰之主當什麼人看?

那幫圍過來的漢子們基本上都光著半個膀子,全身都是那種泛著油亮的棕褐色,很明顯是長期接觸火爐導致的。

尉遲風不願意楚芊玥學煉器,另一方面也實在是不想把這麼一個清秀可人的小姑娘變成一個渾身肌肉肌膚粗糙的老姑婆。

被尉遲風這一吼,那幫大老爺們兒也開始矜持起來,立馬把那常年光著的膀子用衣服遮擋起來,而後慢慢地全部散去。

門口倒是再也看不見一個人了,可是仔細觀察房頂樹上,到處都是一雙雙瞪得老大的眼睛。

尉遲風這次直接不想再吼了。

丟人。

楚芊玥連尉遲風躲在樹上都能看到,更何況這些藏身技巧實在不算高明的大塊頭們。她也不點破,只低著頭偷偷地笑了一下。

原來這躲在樹上不是一個人的專利,而是鳴器峰的傳統啊。

懂了,她懂了。

尉遲風看著楚芊玥在笑,也知道她在笑什麼,頓時氣得頭頂冒煙:“那幫小兔崽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們!”

楚芊玥彎了彎唇角,噙著笑道:“算了吧尉遲大導師,他們也不是故意的。”

於是周圍的大塊頭們春心開始盪漾起來,雙眼緊盯著下面的嬌小美人兒,無不陶醉地道:“真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啊。”

尉遲風見楚芊玥給他臺階下,眉頭也立馬舒展開了:“那你還是趕快去舉錘子吧,我怕風大,這裡的樹枝容易被吹斷。”說話的時候狠狠地瞪了那些躲在樹上的人一眼,頓時讓他們背脊發涼汗毛豎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