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娟狂,就差把中二刻在臉上了。

“老大,您總得叮囑我幾句話吧。”少年從林長天懷裡掙脫開來,充滿希望的看著他。

“這個自然是有的。”林長天抿了抿嘴,很認真的說道:“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

少年漲紅了臉,急忙擺手道:“哪裡是這些!有沒有跟治國理政有關的法子?我來了這麼久...多是學了些不正經的東西。”

林長天蹙起了眉,他很生氣,這孩子也忒不會說話了。

什麼叫多是學了些不正經的東西?合著泗山還有正經的吶......

“說,誰教你正經的了?我這就去砸了他的屋子!”林長天殺氣騰騰的說道,看起來威武逼人。

“柳青山前輩。”

這殺氣戛然而止,甚至連威武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逼人一個......

“這樣啊,你早說嘛,我泗山純良之輩甚多,是應該傳授些有用的法子給你。”

“可是,柳老前輩說的太大,我沒弄明白。”林佩猷攤了攤手,看起來很惆悵。

林長天面色一凜,他很正經的說道:“難不成這老賊上來就教你觀音坐蓮,老漢推車這樣的高階姿勢?”

“這是何物?”少年有些迷茫,他總覺得林長天說話有些奇怪,或許,這就是中土的文化吧。

“沒什麼,一些降龍伏虎的把戲而已。”林長天嘟囔道,聲音極小。

誰知林佩猷耳尖,他還是聽著了,雙眼放光,大聲喝道:“如此威武,就學這手段了!”

林長天很糾結,到底是給純潔的少年上一堂成人課還是...撿起自己早就丟掉的良心?他思來想去,決定忍痛選擇了後者。

“你還記得自己為何要來泗山嗎?”林長天理了理衣袍,他要開始一波個人秀了。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道:“不是讓你忽悠過來的?我還傻傻的以為你是個好人。”

“好人?好人又活不長。”林長天笑道,背起了手,“但他們活的很痛快,最起碼生前不用處心積慮,死後也用不著惦記自己做下的虧心事。”

林佩猷神情變了又變,很認真的看著他:“老大,那您是好人還是壞人。”

林長天沒有發愣,他不假思索道:“肯定是好人,因為我夠帥,中土有一句偏話,三觀跟著五官走。”

少年撇了撇嘴,他很想回懟一句:“若要按長相來分對錯,那自己一定是北域的真理。”

“開玩笑的,這世上沒誰想做好人,這世上也沒誰想做壞人。只不過萬事由不得自己,生下來的那刻,所謂變數,皆已成命中定局。”

林佩猷愣了一下,沉吟片刻,自顧自的說道:“老大應該是個好人,我見過你除暴安良,接濟過窮人,懲處過惡徒。”

“那你怎麼不問問,我之後幹了什麼?告訴你,棄之不顧,揮袖而去。”林長天笑道,那笑容看起來很諷刺。

少年不懂,看著自家老大以求教。

“我走了,沽名釣譽,還讓人稱作俠客,很是威風。可那夥子倒黴蛋心裡有氣,於是那夥子老實人惶惶不可終日。再然後,又會有俠客仗義出手,只是,地上徒累了幾具屍體。”

少年很愚笨,他搖了搖頭,仍是不懂。

林長天失笑道:“你可真是朵奇葩,現在不懂不要緊,以後會明白的。記著一件事就好,好壞休論,只當自己是個俗人。”

少年這回聽懂了,他躬身不起,權當謝了師恩。

“那我要是一輩子不明白,甚至因此而闖下禍事,老大會來幫我嗎?”

林長天扭過頭去,也不看他,背手而立道:“我是你老大,打得過肯定去,打不過...小弟你自行了斷吧。”

林佩猷呆愣許久,臉都綠了,在背後大吵大鬧了一番。

無人理他,劉時雍不說話,他也在思索,自己活到這把年紀了...是善是惡呢?

至於林長天,他早就大笑著離開了,邊走邊喃喃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上哪裡去給你這個答案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