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恍惚 第一章 控夢(第3/3頁)

“你這孩子，你就沒個計劃，來回花錢。你爸都沒回來看到你。”楚媽白了他一眼。

“媽，下次給你買套生態智慧廚房系統，免得你這麼累。”楚戈已經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楚媽身邊，看著她還在用心撿菜。浮腫發白的手上，動作真沒以前乾淨利索，又看她頭上生出的幾根白髮，心痛地說道。

“要那玩意幹嘛，我們這些人反正不是閒著，你看街上，到處都是智慧探頭和什麼互動物聯網路，搞得我們這些人都不適應。連我想找個人說話，都擔心是機器人在答話。”楚媽不以為然地抱怨著。

“您再過幾年，上了年紀，就覺得方便了。自動檢測需求不好嗎？”楚戈知道父母一代，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也沒太當回事。正說著話，楚戈看手機上已經顯示，機票預訂成功了。

安苗自楚戈走後，一直坐在沙發上怔怔發呆。以往每次自己有點小情緒，都是楚戈主動讓步，這次看來是雙方要冷處理一段時間了。

安苗拿起《楚歌》系統的裝置，再次進入了遊戲場景中。

楚戈當晚回到工作的城市，無人駕駛的自動打車系統，將他帶回公寓，已是深夜，楚戈猶豫了很久，還是給安苗回了條資訊：“你的資訊我收到了，我已返回工作了。”只是，安苗並無回應。

楚戈又去取了那套事先定購的夢想成真系統，拆開來看是一堆大大小小的感測器，和一個夢境編寫介面。這玩意值一萬多，楚戈收到貨後，還是有些肉痛。

編夢的介面下，居然還有各種預定夢境，楚戈沒有心思翻看那些不可描述的預定夢境內容，直接編寫起與遊戲和田伊相關的資訊起來。自己覺得內容滿意後，戴在頭上，又戴上《楚歌》系統的裝置，選擇進入遊戲。

“噝，噝”，楚戈並沒有進入系統中，耳邊傳來電流火花聲，再來看時，編夢繫統介面已經變黑，幾處感測器都被燒壞了。《楚歌》遊戲介面顯示“請勿違規使用外掛系統”，楚戈氣得心裡頭一萬頭神獸飄過。別的不說，一萬人民幣沒了。

“外掛？看來系統設計者早有人防著這一手。是不會讓人在有理智或可以控制自我意識狀態下進入的。”楚戈心想，只有練習直接控制夢境的本事了。

楚戈拔通了心理諮詢師的電話。

“這個叫清明夢控制。我不能幫你，我們的方法都是用來治病的，玩遊戲可不行！這是我們的原則。”對方聽了很久，終於明白了楚戈的要求，頗有原則地回絕道。

“原則上，我也是個病人，還病情很嚴重，都分不清現實與遊戲了。”楚戈見對方說的認真，趕忙挽留。

“我們的收費是這樣的，我發給你看看。”諮詢師好像也沒那麼迂腐。

“這個我有準備。刷臉支付還是現金？”楚戈問道。

“那你今天上床睡覺前，先做想象練習，明天到這邊來找我。我們做一個療程試試。”然後諮詢師又說了地址和練習方法。

一晚上，楚戈都忍住沒有進《楚歌》系統，按諮詢師說的方法練習。楚戈居然在這方面還有些天賦，很快就引導自己進入了簡單的場景。最主要的是，這個夢境中，楚戈能意識到自己身在夢中，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在創造一個世界。

週一一大早，楚戈將這周在電腦上把工作報表傳給公司主管，又請了半天假，楚戈就匆匆去到那個心理諮詢師給的位置。

交完費用，兩人一上午，又交流了一些控夢的方法，到最後，諮詢師突然問道：“你知道‘缸中之腦’的哲學概念吧？”

“嗯，知道，老套了吧。幾十年前不是《駭客帝國》、《盜夢空間》那些電影不都是在用這個概念嗎？我這個是個互動遊戲。”楚戈也是科幻電影迷，如數家珍。

“老不老套不重要。從理論上來說，你玩這遊戲也是這樣的概念。”諮詢師說道。“你如何知道，你的大腦接收的不是各種各樣的模擬訊號呢？”

“這倒是，那就是處於缸中之腦的狀態，也沒辦法改變啊。”楚戈回想起遊戲的種種場景感受，確實很像把自己的大腦，放在一個不斷給訊號的系統中，但自己又不自知。

“你這遊戲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營銷活動？”諮詢師最後又問道。

“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在主頁上，多了一個倒計時。”楚戈想了會兒，覺得也僅有這個地方不一樣。

“倒計時？”諮詢師疑惑地問道。

“那，就是到月底的倒計時。”楚戈開啟手機介面，顯示給對方看了一下。

“你今晚回去，先試著用我教的辦法，控制意念進系統去看看有沒有效果。”諮詢師也沒有發現異常，囑咐楚戈，“不要刻意去改變遊戲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