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聽說的,那馮玉關請了顧厭來這準備設陷阱抓逐大師呢。”宋沐言說到這時又偷瞄了下阮南塵,沒看出什麼,“他們就裝神弄鬼啊,還擅用了曾經死去的姑娘寸寸的房間跟衣物,我就被他們嚇到過……”

靜靜聽著的阮南塵以一種略不可思議地語氣問:“你也會被嚇到?”

宋沐言:“……”

她恨不得給阮南塵一腳:“我怎麼不會嚇到了?再說了,我不怕,跟他們嚇不嚇我是一回事嗎?那花枝當時還嘲笑我,扯我頭髮,摔我呢,還有那顧厭。他居然趁沒有人的時候想對我……”

阮南塵目光一沉:“想對你什麼?”

宋沐言哼哼地閉嘴不說了。

阮南塵沉沉地看著她,真不再追問,只問開始的:“後面呢?”

“哪還有什麼後面啊,後面就是花枝一直囔囔著見鬼,誰知道是又裝的,還是真得罪了什麼詭怪來報復她?反正跟我沒關係,我傍晚才來的,那時候花枝姑娘已經在準備晚上的表演節目了。我見都沒見過她。大人還有問題嗎,沒有我就先退下了。”

問是這麼問,她不等阮南塵同意就直接轉身要走。

然後她的領子就被揪住了。

宋沐言惡狠狠地往後瞪:“大人,您的君子風度呢,這樣扯女子的衣裳,是不是不好嗎?我要不要喊一聲,讓大家來看看呢?”

阮南塵沒管她的威脅,將她扯了回來,重新在自己跟前站定才放開手,沒有再碰觸她,在宋沐言眼裡裝模作樣地規矩起來。

他囑咐道:“跟在我身邊。”

宋沐言挑釁地挑起眉:“為何?”

阮南塵與她對視,他以前從未見過這麼鮮活的她。小心思多著呢,一邊裝弱小無辜,一邊又能跟他發脾氣懟他。

可他並不為她的改變而高興,現在的她。偏激、陰戾、恨不得將周遭的人都一同扯入黑暗裡。

他不是怪她,他是……恨自己無力去阻止一切的發生。

“你有很重的嫌疑,本官要就近看著你,從現在起。待在本官身邊,哪都不準去。”

宋沐言:“……”

她都不知道該為這個感到開心還是生氣。

但她還是叛逆地來一句:“我要不呢?”

阮南塵一副公事公辦地態度:“要麼,待在我身邊,要麼,我現在就派人帶你回獄刑司,小奴姑娘選一個?”

然後他自己轉身走了。

“……”他奶奶的!

宋沐言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不過才走了一段,就聽到前面的阮南塵招來了一個司兵:“去把顧厭找來。敢跑的話,不用留情,直接打斷他的腿拖過來。”

宋沐言望著前頭偉岸的背,嬌嬌地小聲哼了哼,抿著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揚了揚,隨之又假裝無所謂地把嘴角抿直了。

她跟著阮南塵進到樓裡。

聞人澤過來他彙報初步檢查的發現。

聞人澤:“從現場的痕跡,和兩個在後臺幫忙的雜務親眼所見,死者是自己上臺,自己躺進那個大花籃裡的,這期間沒有人碰觸她。她躺進花籃裡後,沒有其他人上過臺,唯一也在臺上的姑姑是在臺前,所有人的眼前,介紹完就從旁邊下了臺,未曾跟死者有過接觸。”

阮南塵問:“她們是否看到死者進花籃時,花籃裡什麼情況?”

聞人澤:“花籃裡的花是死者監督完成的,參與者有五個以上。最後完成時,用白布蓋上,那白布後面並沒有掀開,死者躺進去時,也只是掀開白布一角,自己躺了進去。”

陳希這時也走過來,道:“死者是被那些刺扎死的,過程沒有掙扎抵抗。”

眾所周知,玫瑰花有刺,大花籃裡放著完整的玫瑰花,除了花還有花莖,花莖上都有刺,不過那刺短的,可以扎痛你,但沒法在躺下去的情況下,很快致死,除非有毒。

但那個花籃裡被人為安了好幾根特製的長刺,就掩埋在花裡只能看到一點點尖,但人一旦躺下去,其他的花和花莖隨著重力下沉,就會突出那幾根立著的長刺,又尖又銳,長度正好能穿過死者。

可就算死者躺上去前並不知道藏著幾根長刺,可人在碰疼的情況下都會馬上起來,而不是任由自己繼續往下沉,死者當時是自己躺下去,並不是高空往下摔無法轉身或避開的情況,承受力也完全不同。

而且,死者沒有掙扎!

死後表情也不猙獰,還帶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