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嬸差點就厥了過去。

她艱難地再次爬到床上去,躲進被窩裡,一晚上都不敢出來。也不敢想去給兒子送飯的事。

她想著等明天,一切都會好的,兒子也會好好地回來的,她只是做夢了...

只是做夢了!

就這麼躲了一晚上,差點把自己悶死在被子裡,第二天頭重腳輕地起來,就聽到她兒子死了的噩耗!

她昨晚都不敢去看兒子的情況了,更何況現在,她躲在屋子裡都不敢出去,對外面的喊聲充耳不聞。

可她信了許多年,奉若神明的葛大師來找了她。

他摧毀了她最後的希望,他很直白地告訴她,吳大田就是她殺的,她殺了自己的兒子!

他給了她兩條路選,一是去指證小奴,哪怕沒有證據,她是死者的母親,只要能鼓動全村人對阮南塵的抵制。將小奴要過來就行。

二是他現在就告訴村民真相,她才是殺死兒子的兇手!

葛老頭給出選擇後,又許諾她,如果能聽話按照他說的做,他有辦法讓她兒子復活!

他告訴她,她兒子現在經受的一切都是上天對他們母子的考驗,只要她能透過考驗,她兒子不僅能復活,還能永生!

倒不是吳老嬸真信了這種話,而是她沒得選擇,所以她只能自欺欺人地去信奉葛大師的話,自我催眠她都是為了兒子的復活跟永生。

迴歸現實:

“不是不是不是我,我只是做了個夢,不是我殺的,不是我……”吳老嬸一直都在逃避這個事實,但如今這個事實被無情地揭開,她接受不能地幾近崩潰,本就蒼老的容顏看著更加垂暮。

但沒人關注她了。

越來越大的火焰的影子在窗外跳著舞,鑽進來的煙霧越來越濃,行動無比笨拙的村民們一個個倒趴在地上,痛苦地抓著自己的脖子,稍微震驚後根本顧不上誰是兇手。

他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唯有葛老頭髮現了問題,不滿地瞪向宋沐言:“是你搞的鬼?”

“怎麼能這麼說呢,”宋沐言悠哉地卷著髮絲玩,“搞鬼的,不一直是你嗎,我可一直都是受害者呢。”

“你少跟我玩這種心眼。”葛老頭冷哼,揹著手很有氣勢的樣子,“要不是你還有用,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

一個怪物,連站著都不配!

宋沐言眼眸冷了下來,忽的,她捲髮絲的手一頓,垂眸往下看。

可能是知道葛大師不會放過他們,離宋沐言最近的村民居然爬到宋沐言腳下。拉著她的衣服要她救他們。

“救我們,快救我們,快……”

她不是怪物嗎,她還能好好地站著嗎,她一定有辦法救他們的!

宋沐言冷漠地看著痛苦的村民,彷彿看到了倒在地上,被他們無情鞭打的自己,她也求過他們放過她,可換來的是他們肆意地嘲笑。玩弄的鞭打,無情地凌辱,就跟對待畜生一樣對她。

對,在他們眼裡,她可不就是畜生,只能匍匐在他們的腳下,沒有人格。

看他們現在向她求救,都是主人對待家畜理所當然的態度。

宋沐言慢慢地抬起腳,然後踩上了求饒的村民的腦袋,踩得那人的腦袋用力地撞在地上。

“求饒就要有求饒的樣子,頭都不磕,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腳下的村民發出哀叫,起先還能罵兩聲,但很快就撐不住地求饒了,周邊離得近的村民意識到不妙,想要爬離,宋沐言隨手抓起旁邊的一條凳子就砸了下去。

那一下是真的爽,就好像把心裡的鬱結發洩出去一樣,砸完後,宋沐言才意識到什麼般抬起頭,對上正瞪視著她的葛老頭。

“哎呀,”她攏了攏髮絲,“我嚇到你了?”

葛老頭目光從她手上的鐐銬上掃過:“你怎麼還能動得了?”

宋沐言跟著看看自己的手,還將手腕抬了起來,露出鐐銬:“你是說這個嗎?本來是有用的,但慢慢的,就沒什麼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