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首詞實在太好,讓許多人絕了填詞的心思,否則今晚的場面還要更加熱鬧。

當然,還有人存著別的心思。

楊亭看著自己面前的紙張,臉色陰睛變化。

他還有一首詞,一首構思良久的詞,原本,他以為憑藉這首詞一定能拿下這場文會的魁首。

至少能成為大虞這邊最亮眼的詞。

但誰知道徐風吟竟然超常發揮了。

而且弓天絕的詞也相當不錯。

這導致他不知該不該拿出自己的詞,拿出來了,若是比不上徐風吟或弓天絕,就等於犧牲自己,成全他們。

偃月二皇子揚聲道:“還有哪位才子再作一首詞?”

無人應聲,楊亭也沒有說話。

偃月二皇子等候片刻,才緩緩道:“既然無人作詞,那便請孔世子為今晚的詞,評判出高低。”

孔雲世子微笑點頭,站起身來。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評判。

徐風吟攥緊了拳頭,掌心出了汗。

孔雲世子揚聲道:“今晚四國才子的詞都算不錯,而最讓本世子動容的詞,是弓天絕的《水調歌頭》!這首詞寫盡中秋良辰之景,當為魁首!”

隨著這句話落下,許多人紛紛變色,弓天絕臉上露出笑意。

崔雲漸忍不住道:“孔世子當真這麼認為?我倒覺得徐風吟的詞,未必會比弓天絕的差。”

崔雲漸和徐風吟在京都屬於競爭對手,但在這裡卻替徐風吟說話。

畢竟,徐風吟代表的是大虞。

孔雲淡淡掃了崔雲漸一眼,說道:“你是在質疑本世子的評判?還是覺得本世子有失公允?”

崔雲漸急忙道:“崔某不敢!”

對方是聖人世家的世子,自己的身份遠遠比不了。

身份上的差距擺在那兒,崔雲漸哪敢質疑孔雲。

孔雲道:“徐風吟之詞,固然不錯,但弓天絕的詞,卻更勝一籌!爾等若有異議,不妨作出更好的詞。若無異議,本次中秋文會的魁首,便是弓天絕。”

此話落下,大虞才子臉色難看,連禮部侍郎邱安的臉也是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說實話,那兩首詞其實差不多,立意和遣詞造句,相差不遠。

孔雲這麼說,就有一些偏頗弓天絕的意思了。

“不錯,弓天絕的詞的確更好!”

“孔世子評判得公正!”

“徐風吟的詞雖然也不錯,但寫月色多於寫中秋,頂多算是不錯的月色詞,而非中秋詞!”

“弓天絕此詞絕佳!”

許多夷國文人紛紛道,連百餘,新羅文人也開始附和。

如此一來,大虞文人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弓天絕臉上笑容愈發擴大,這次他能奪魁,便能踩著徐風吟等一眾文人成名,最主要的是,更是能重重的羞辱大虞一番!

你們不是自詡儒家正宗嗎?結果還是輸了。

我夷朝要還你司幽十四州,是你自己沒本事拿到。

便在這時,一人匆忙跑進望月樓上,到了樓上,才急忙整理衣冠。

許多人都向他看去,發現此人是個生面孔,卻穿著大虞的衣飾,顯然是大虞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