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聽她們吵架,就找了理由回房裡了。

因空佛祖還有半月才出關,這事兒本就沒有什麼頭緒,可見了果是要遭殃的。我只能默默地為縹緲殿的弟子哀嘆。

可惜事情並不如我所想。

有司神君三天後抓的人不是了果,也不是縹緲殿內任何一名神君,反而是訾硯帝君。

這三天裡有不少神君殞命的殞命,失蹤的失蹤,無一例外的都是收到過鳶尾的。但神女卻都安然無恙。

有司神君將訾硯帝君押走的理由也的確沒有什麼可反駁的,訾硯帝君曾去縹緲殿詳細問過鳶尾,且同了果要過,但縹緲殿裡沒有一株凡花,更沒有鳶尾,訾硯帝君這才作罷。

但偏偏訾硯帝君實在想要鳶尾得緊,前些日子竟然去了下界人間,帶了許多鳶尾放在了自己的房裡靜心養護。

整個九天上界,就訾硯帝君那裡有鳶尾,但更過分的是,訾硯帝君房裡的鳶尾,每天都在減少。以訾硯帝君的能力,一直養著鳶尾不讓其枯萎凋謝綽綽有餘。就算凋謝,也絕不會這麼快。

我不禁翻了翻眼皮,這就是憑能力作死呀。

“不行,我們得去救師父!”當沾一拍桌子,“有司神君一定會給師父用雷鈞之刑,師父怎麼可能會撐得住?”

寄踏也點頭,“雷鈞之刑可不是鬧著玩的。況且我相信師父,他絕不會暗害九天上界的神君,其中必然另有隱情。”

崎吾自然是要跟著當沾的,其嫆沒有說話,但她點頭了,意思再明顯不過。

然後幾人都齊刷刷的看著我,我抬眼,忍不住問道,“雷鈞之刑……厲害嗎?”

其嫆摸了摸我的臉,溫柔的道,“一道雷足以劈掉你的神骨,再多幾道,就能魂飛魄散。”

這,我摸了摸自己手腕的骨頭,“那師父撐得住幾道?”

“連天帝都撐不住九道。”

“……”我嚥了咽口水,“那師父是不是死定了?”

“呸呸呸!”當沾拍了拍我的腦袋,“瞎說什麼呢?”

我捂著腦袋,心裡難過得緊。

寄踏咳了幾聲,“好了,我去同父親求求情,看是否能給我們拖延些時間,找出背後元兇,救下師父。”

大家都無異議,但我實在不想待在這兒,感覺他們的氣氛過分的低,讓我覺得實在是悶。所以我藉口又去了一趟縹緲殿,說是想再多問一些線索。

縹緲殿門前的光頭神君還在清掃著菩提葉,地上的菩提葉好似怎麼掃都掃不乾淨,我上一次來是多少,現在還是多少。

我越過他進了殿內,了果正在給一盆花澆著水。聽見我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喊了聲佛號,“阿難神女。”

我盤腿坐在蒲團上,看著了果,“聽聞佛門堅信這世上一切事情,都講究個因果迴圈,我師父在九天上界也不過是教教弟子,然後去聽道法,緣何就有此大難?”

了果笑了笑,又喊了聲佛號,“一切皆因緣際會。訾硯帝君有此大難,也是他的劫數。若能熬過此劫,興許會因禍得福。”

“……”我在心裡呸了一聲,嘴上說得好聽,可這鳶尾的事情就像是無頭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