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停下了步子。

上頭了上頭了,要冷靜,輸人不輸陣啊,同樣的把戲,憑什麼她不上我的當,我要去上她的當?

我堂堂玄龍,遠古上神、開天地之主,要對一個凡人暴露自己的心思?

不了不了不了。

我飛快地鎮定並將夜半從我的腿上撕了下來。

“她就是想讓我吃醋?”我問。

夜半點頭如搗蒜:“這麼看來,我覺得殿下也是心裡有您的,只是您二位這不知道到底在置什麼氣……”

其餘話不用聽了,前半句就夠用。

我扔開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決定給坤儀看看我的定力。

她尚且能對何氏溫和寬厚,我為何不能留林青蘇一條賤命?

“去盯著他們。”我對夜半道,“有什麼動靜就回來稟我。”

夜半遲疑地看著我。

我一臉無所謂地擺手:“放心,我不往心裡去。”

夜半點頭去了。

第一天,夜半說,坤儀沒留林青蘇同房。

我心情甚好地下著棋,果然麼,她心裡有我,只是做做樣子。

第二天,夜半說,坤儀還是沒留林青蘇同房。

我開始憐愛地想,要不要配合她吃吃小醋?不然她這一籌莫展的可怎麼辦?

夜半看了我一眼,說坤儀雖然沒有與林青蘇同房,但兩人白天總在一起,有林青蘇的陪伴,殿下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心口一抽,我皺眉。

她不是在做樣子給我看,是真的喜歡人家不成?

我以為人間的歡好就是床笫上的,所以我每夜都讓何氏發出許多曖昧的動靜,還專給坤儀傳訊息過去,也做好了她會用同樣的法子來激我的準備。

可不曾想,沒有。

她只是每日與林青蘇玩耍聊天,時不時展顏一笑,比起面首,更像是拿他當朋友。

但不知為何,我比聽見他們同房了還難受。

我想去找她,又有些拉不下來臉,偶爾在街上偶遇,也只是聽見擦肩而過的鳳車裡灑出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她在沒我的時候似乎過得比以前還開心。

但我不開心,我很想質問她在她心裡我到底算什麼,也很想質問她我哪裡做得不對,她非要與我犟到這個地步。

天氣漸涼了,朱厭搓著胳膊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嘀咕道:“我當真是不喜歡水,他們給我的屋子還就在水池邊上,真是一日都不想回去。”

我望著遠處坤儀帶著林青蘇往接天湖走的身影,淡淡地應了他一聲:“那今日就不回去了。”

朱厭一喜,問我:“大人有什麼好去處?”

我指了指前頭:“遊湖。”

朱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