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衍真的很不喜歡同人解釋,他一貫相信清者自清。可懷裡這位祖宗的誤會確實大了點,再不說,怕是就沒機會了。

沉默半晌,他迎著風終於是開了口:“下回你送龍魚君的東西,莫要再來送給我。”

啊?

坤儀一臉莫名:“我送龍魚君幾個古董花瓶,並著幾箱銀子,送你的可是上好的血玉簪子。”

嗯?

聶衍皺眉:“你不是還送了他血玉的手串?”

“他告訴你的?”坤儀納了悶了,“極品血玉就那麼一塊,全雕了簪子了,從哪兒再去打手串。”

“……”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日情形,聶衍黑了半張臉。

這個龍魚君。

瞥著他的臉色,坤儀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地更氣:“我白挨你一頓罵。”

“臣原本也是在說紅玉之事,是殿下誤會了。”

“你還敢反過來怪我?”坤儀大怒,手放在他背上,正好擰他一把。

聶衍痛得悶哼,臉色都白了兩分。

“怎麼了?”她嚇了一跳,狐疑地看著他,“侯爺何時變得這麼弱不禁風。”

聶衍不答,帶著她避過層層妖瘴,落進了昱清侯府。

剛一落地,他身子就晃了晃。

“誒誒。”坤儀連忙扶住他,往他背後看去:“我就只輕輕……”

話說一半,說不下去了。

他背上有一塊血跡,滲透了淺黎色的衣料,正在慢慢擴大。

倒吸一口涼氣,坤儀連忙扭頭喊:“夜半,夜半快來!”

夜半聞聲而至,瞧見自家主子這模樣,當即變了臉色:“快,去上清司請黎主事過來救命!”

“是。”僕從應下,跑得飛快。

聶衍是個不肯示弱的人,先前被大妖王重傷,都能自己站著走回來,眼下該是遇見了多可怕的襲擊,才會整個人都站不穩?

夜半眼淚都要出來了,顫抖著手上前,深吸了兩口氣才敢去看主子傷處。

然後就看見他剛包好的背後傷口裂開了一條細縫,少量血水正往外滲。

夜半:“……”

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這傷,又看了看脫力似的倚在人家殿下身上的主子,他沉默半晌,臉上浮現了十分誇張的擔憂:“傷勢太嚴重了,殿下快幫著將侯爺送到房裡來。”

坤儀是嬌養慣了的,平時手被針扎一下都要用白布纏三圈,更別說這種見血的大傷了,她壓根沒覺得哪裡不對,扶著聶衍進房,替他鬆了外袍,還擰了帕子給他擦臉。

“我真不知道你這身後還有傷。”愧疚不已,她坐在他床邊,眼睛眨啊眨,“痛不痛?”

聶衍半闔著眼,痛哼一聲,算是作答。

於是坤儀就更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