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送來咖啡和檸檬水,桌子下顏懷瑜的腿伸的筆直,讓人不禁懷疑她是在挑逗對坐的男孩子,只是作為服務生,總不可能彎腰檢視。

走開一段距離,服務生再次回頭,卻發現顏懷瑜的腿收了回來,便無從判斷剛才的情形到底是怎麼回事。

坐在黯淡燈光下的男男女女,總不會是純潔的朋友關係,只是這一對好像有一些年齡差距,女方的容顏中帶著輕熟的氣質,男孩子穿的卻是高中校服。

“你對你小姨言聽計從,我感覺你也是個很聽媽媽話的男孩子。”顏懷瑜不經意地試探著。

聽媽媽話的男孩子,很多都容易對成熟女性產生好感。

“當然,我媽說什麼都是對的。”秦咚點了點頭,對此深信不疑,這是堅定的人生信條。

沒有人說什麼都是對的,但是顏懷瑜不會和秦咚槓這個,要知道秦聖珺很可能強大到沒有人敢質疑她,那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

“現在像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還肯坦然這麼說的很少了,許多女孩子都不喜歡太聽媽媽話的男孩子。”

“因為她們覺得這樣的男孩子缺少主見,而且在將來的婚姻生活中,會因為丈夫太聽媽媽的話,導致她自己勢單力薄,在家庭中處於被孤立的地位。”仲懷瑜和秦咚閒聊著。

“想太多了吧,我媽生我養我,付出了多少?憑什麼一上來就覺得丈夫應該把妻子看得更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離婚了,要是因為她反而讓媽媽傷心難過,多不值得?”秦咚不以為然,現在結婚就意味著離離婚也近了。

顏懷瑜笑了笑,“我不是說我這麼想啊……很多女孩子面對你這種說法,一定會說那你就和你媽過去吧,讓你媽給你生孩子,甚至戀母。”

“這種說法是極端的不尊重女性,把自己能夠生孩子當做一種資本來獲取強勢的地位,要求男性妥協,太惡臭了。”

秦咚理直氣壯地說道:“男孩子戀母有什麼錯,母親當然是自己仰慕的第一個女性,只是正常人都知道這種仰慕就是單純的愛和孝順她,又不會成為變態。”

顏懷瑜看著秦咚格外幽黑而清澈的眼眸,這個男孩子真是有趣,他說話並不會刻意沉穩和從容,有著這個年齡男孩子自然的毛躁感,但其實心性堅毅,對自己的人生信條堅信不疑。

也就是說這樣的男孩子,如果他打算打破社會倫常做點什麼,往往也會一往無前,下定決心就不會在意周圍的閒言閒語,以及旁人異樣的目光。

顏懷瑜相信自己的眼光,於是喝了一口檸檬水,溼潤了嘴唇,“秦咚,你喜歡白鷺嗎?”

秦咚有些尷尬地臉熱,畢竟問這個問題的是顏白鷺的母親,難免讓人想入非非,她是覺得自己和顏白鷺之間有事,來試探的?

“我懷疑我小學的時候可能喜歡過顏白鷺。”秦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那時候有點傻,也不懂得追女孩子,只會整天說各種蠢話,做一些蠢事和她打鬧。”

“我是說現在。”顏懷瑜覺得秦咚有點逃避這個話題,逃避就意味著對現在的顏白鷺有些特殊的情感,否則何必逃避?

秦咚的腦海裡浮現出顏白鷺的模樣,她那高高昂起,總是十分驕傲的馬尾,睥睨的眼神,還有那意外香香軟軟的身段,以及自己和她發生過那些啼笑皆非,難以啟齒的經歷。

秦咚回憶起小時候和顏白鷺的一些畫面,她終於不再打他,而是任由他握著她馬尾的場景。

顏白鷺坐在他前面,她喜歡靠著他的桌子,秦咚很方便地就把她的頭髮抓在手裡。

她回頭狠狠地瞪了秦咚一眼,只是把垂在後背的馬尾抓起來,甩在了秦咚的課桌上,隨便秦咚握著她香噴噴的,柔軟而順滑的頭髮。

秦咚拿著她的頭髮摸來摸去,一會握在手裡往上捋到她的髮梢,一會用手指頭插進發絲裡,感受那種絲滑。

偶爾他會握著她的髮梢,側頭去看她粉粉的臉頰,即便她當時在認真聽課,也會回頭看他一眼,眼神和表情都有些無奈,拿他沒有什麼辦法的樣子。

只記得有一次她突然回頭,臉紅紅的有些羞澀的模樣,壓低聲音兇巴巴地對他說了一句話:你摸了我的,以後就不許再去摸別的女孩子的馬尾巴!

彷彿畫面和聲音都在眼前清晰的浮現,秦咚意外地發現自己越發能夠把已經模糊的記憶清晰地回想起來……這好像也是在練習了“吒”字後的變化,秦咚的記憶能力在全方位的增強。

於是秦咚不由得嘗試著回憶更多。

“秦咚?”顏懷瑜發現秦咚一下子呆了過去,伸手在他凝視的方向揮了揮。

“好香!”秦咚回過神來,原來是顏懷瑜的手掌上散發的芳香,讓他的鼻子瞬間滿足的感覺。

“謝謝。”顏懷瑜沒有想到他會盯著她的手這麼說,臉頰微熱。

大部分關係沒有親密到一定程度的男女見面,男方會誇讚女方的衣品,首飾打扮,甚至容貌身材,說說對對方香氛的理解,但是直接說別人肢體的某個部位好香,意味卻是截然不同的。

多少有點挑逗和逾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