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運來,回家的誘惑,巴啦啦小魔仙,你笑起來真好看,百鳥朝鳳,達拉崩吧。

哀:分手快樂,可惜不是你,安河橋。

驚:菊花臺,忐忑,好漢歌,超級瑪麗,歡樂鬥地主,下山,我是一個粉刷匠。

秦咚看完,陰晴不定地看著大鬍子,搞藝術的果然都多多少少沾點神經病。

這裡就一個《百鳥朝鳳》是正經的嗩吶曲目。

《菊花臺》,《忐忑》,《好漢歌》和《下山》,《安河橋》等用嗩吶演繹也許別有風味,至於其他的,唉。

鳳啾啾接過隨身碟,然後拿出一杆嗩吶安裝後,端詳了一會兒就放進嘴裡吹了起來。

“嘟……”

“小姑娘,這嗩吶哨片是要陰開的……你這也吹的響……”

“嘟嘟!嘟嘟嘟……”

“呵呵,你輕輕地含著,別太用力,一會兒腮幫子痛……”

“嘟嘟……”

鳳啾啾對大鬍子的指點充耳不聞,只是臉頰鼓鼓地自顧自地吹著。

秦咚最怕的就是這種,尖銳刺耳,毫無音樂的美感,純粹的噪音……小提琴,嗩吶這種樂器都是如此,初學者吹起來讓旁聽者痛不欲生。

秦咚乾脆走出了店,站在門外才稍稍好一點,但是他也不能走遠,因為說不定下一刻鳳啾啾就走出樂器店去銀行了。

大鬍子畢竟剛剛推銷出一萬塊的樂器,為了表現自己的專業服務,依然在店裡堅持著。

秦咚只覺得樂器店裡的“嘟嘟”聲此起彼伏,單調地重複,逼迫的他從門口一直退到了路邊的樹下。

過了一會兒大鬍子也走了出來,深深地望了一眼秦咚,聽著鳳啾啾的嗩吶聲,身體不由得一顫一顫,然後走到了秦咚面前。

“女朋友?”大鬍子同情地看著秦咚,很多人喜歡找學藝術的女朋友,覺得她們優雅有氣質,還能被她們的藝術才華薰陶。

但是遇到這種呢?

“不是,我小姨。”秦咚搖了搖頭。

大鬍子長嘆了一口氣,心有慼慼焉地說道,“女朋友還能分手,小姨可咋辦啊?我看她非常熱愛的樣子,但是天賦好像不高。”

是這個道理,秦咚有些無奈,但不是太擔心地說道,“也許她就三天熱情,明天就不吹了也很有可能。”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早來開店嗎?”

“嗯?”

“我女兒,非常喜歡拉小提琴,她每天一大早就起來拉小提琴,她一拉我在家裡就沒法呆了。

拉了三年還跟鋸木頭一樣,隔壁家還有一隻哈士奇,等著我女兒一拉小提琴,

它就跟著嚎,嗷嗚嗷嗚地叫個不停,然後還有隻貓也是這樣,叫春,叫的那個悽慘……”

秦咚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笑的兩聲就停了,他家的小區可是會被鳳啾啾整成動物園的,等會兒鳳啾啾一吹嗩吶,動物們此起彼伏地叫喚,那又是什麼場景?

更何況整個小區只有自己和鳳啾啾,受害者也只有他一個人,鳳啾啾會吹的更加肆無忌憚,秦咚的臉色略微僵硬。

沒有關係,鳳啾啾這樣的天生聖靈,目前這種噪音製造者的狀態應該只是短期,忍忍就過去了。

“嘟嘟!嘟嘟嘟!”

樂器店的噪音依舊此起彼伏,過往的行人不由自主地避開了這家樂器店。

吹了一個小時左右,鳳啾啾終於走了出來,她把兔熊頂在頭上,一手拿著嗩吶,另一隻手把樂器箱子交給了秦咚提著,然後走進了隔壁剛剛開門的書店。

大鬍子店主鬆了一口氣,其實初學者吹嗩吶,總比小提琴那鋸木頭的音色好點,但剛才這位就不同了,他覺得自己寧可回家聽女兒鋸木頭,也不想再聽她那單調枯燥聒噪的“嘟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