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誕生！暗屬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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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何楓看向身側額頭掛滿了點點汗珠的墨嵐，疑惑道:“這瓶內的藥液，真的能使我恢復元氣嗎？”
舉過不過三寸大小的透明瓷瓶，墨嵐淡淡道:“當然可以，不過，不能立馬恢復，需要你透過運轉氣旋，裡應外合，一併聚力打通阻塞的氣旋。”
喉頭略感乾澀，何楓接過墨嵐遞來的玉融破玄液藥瓶，在手中細細端詳，額頭上，不時有冷汗滑過…
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淡紅色小瓶，真的能夠改變他多年已久的宿命，贏得一片光明的前景嗎？
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思，他望了望墨嵐，又看了看如今的頹廢不堪自己，毅然決定按照她說的話，服下藥液，並驅使氣旋。
“你可千萬想好了，衝擊氣旋，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不得半途而廢，否則前功盡棄，筋脈受損。”墨嵐看著面色果斷的何楓，隨口提醒道。
何楓默默點頭，開始盤膝而坐，把淡紅色小瓶，握於掌心，眼眸隨之緩緩閉上…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待到自己的心神，完全沉靜下來，何楓方才徐徐將覆蓋住瓶口的紫紅薄膜吹掉，一時間，如沉年老酒般的奇特香氣，順著透明的瓶身，鑽了上來。
目視著瓶內微微搖曳的藥液，何楓心神一陣恍惚，似還在為這小小的濃縮液體的神奇效果，而感到質疑。
猶豫片刻後，他終是抬起小瓶，一舉將其倒入口中…
淡淡的紅色破玄液入體，一股奇異的感覺便瞬間湧上他的心頭，在他閉緊的眼眸周圍，肉眼所不能及處，虛無的空間，彷彿沸騰一樣，圈圈由元氣凝結的漣漪，正在他跳動的心臟下，一點一滴隨之舞動。
“這是元氣的感知增加的表現，是氣旋在人體內產生時，氣眼開合的現象，能夠使修煉者對元氣的感知能力，大幅提升，我六年前也經歷過這樣的過程，只是後面，因為嵐姐所說界壁的影響，氣旋與外界的感應突然斷了…”何楓閉著雙眸，卻看到周遭漆黑無比的環境中，絲絲帶著螢白光華的圓圈，正仿若不斷放大的瞳孔，在空間中波動著，心裡不由好奇道。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在此期間，何楓同時結出手印，用意念控制著氣旋的轉動，就在某一刻，所有在空間中盪漾的元氣漣漪，停止了律動，數不盡的烏黑光柱，從它們消失的位置，齊齊湧現，化為一道道奔瀉的河流，朝著何楓盤坐的地方，源源匯攏…
氣旋的自轉，在逐漸加快，最後，何楓平乏無奇的頭顱頂部，一個刺眼的金色圓點浮現，而那些湧出的黑色氣柱，恍若找到了可拱傾瀉閘口一般，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若干分支凝成了一個足有碗口粗細的深黑圓柱，對準那閃光圓點的所在地，倒灌而下…
“轟隆隆——！”
宛若九天銀河倒掛的聲響，此刻驟然不停地響徹在何楓耳畔，令他的心神為之一振，可凝實的黑柱，剛一觸碰到金色的光點，他的精神，恍若受到了巨大沖擊，腦海裡一陣天搖地晃，彷彿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下來。
“何楓，抵住！這可是最後的歸元階段，若是出現分毫差池，那之前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費了啊！”墨嵐柔媚的關切聲，此刻猶如一道動人的鳥鳴，緩慢流進了何楓的雙耳之中。
“啊！——”忍受著如波濤暴湧而來的元氣衝擊，何楓頗為煎熬的發出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吼聲，可就他聽到墨嵐那淡入香茗的提示聲，原本焦躁不安的心靈，似得到了少許安慰，就這麼咬著牙，他感覺從腦上天靈穴，注入的元氣越來越加渾厚…
心神逐漸下移，盤踞在丹田附近，他透過內視，望見那已經積攢成一片霧狀湖泊的黑色元氣，非常洶湧的掀起彈跳巨浪，正鍥而不捨地衝擊著位於氣旋與丹田外部，那層透明的結界…
氣旋也在心神驅馳下，高速回旋，元氣匯成的巨浪，受到氣旋發出氣機的吸引，對於透明隔界的衝撞，變得更加兇猛了！
“砰！砰！…”雷霆般的響聲，在何楓的精神世界中陣陣迴盪，然而，在外面為他支起另一層結界的墨嵐，卻看著此時他的面孔，已經佈滿了豆大的汗水，連同他的衣襟也一同染溼，心裡不禁升起些許擔憂…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元氣巨浪近乎瘋狂地衝擊下，透明的界壁，終是經受不住，在何楓直直的凝視下，“咔嚓”，表面出現了絲絲裂縫，最後在蛛網般的裂痕的快速延伸中，“砰”的一聲，化為一地碎片，消散在昏暗的虛無空間中，同時間，撲面而來的元氣，如同飢渴的旅人般，飛快湧向那近在咫尺的氣旋內，被它產生的恐怖牽引力，納入了中間的宛如空腔的黑洞中…
外界。
細若遊絲的黑色元氣，如同找到歸宿的孩童，沿著何楓周身的面板，流入了那千奇百怪的經絡之中，在其心神的引導下，朝著丹田中間的氣旋緩緩匯去…
“呼”地一聲輕響，何楓吐出腹中的一口濁氣，乍然間睜開雙眼，一道電芒從眼中射出，那是剛剛破碎，還未完全消散的界壁異力。
黑亮眼眸，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放於膝間的雙手，失神半響後，何楓喃喃道:“嵐姐，我成功了！我何楓，終於恢復元氣啦！…”
看著一臉興奮的何楓，墨嵐抱著雙臂，淡笑道:“恢復就好，只是，你還別高興得太早，有件事，還需等我確認一下。”
微微開合的小嘴，戛然一滯，何楓眨動著不解的眼眸，皺眉道:“嵐姐，還需要確認什麼？難道在我身上的界壁，還沒有驅除？”
緩步走到何楓身邊，低頭望著那張疑惑認真的小臉，墨嵐搖頭答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要探測一下你的元氣屬性。”說話間，白嫩的手掌，搭上了何楓的肩頭…
“晦暗如淵，寂滅如夜。”墨嵐笑了笑，鬆開放在何楓肩頭的手掌，“同我一般是暗屬元氣不錯！”
在剛才片刻，墨嵐透過自己的精神力，去探測何楓的精神波動，發現那泛著點點律動的精神力場裡，充斥的，是一種深沉緘默、滅絕生機的黑色波動，內心忽然生出一股喜意，這是最為明顯的暗屬元氣波動特徵。
不同於木屬元氣的旺盛生機以及火屬元氣灼熱的侵襲感，暗屬元氣的波動，更如一汪望不見底的漆黑湖水，最是寂寥無聲，默默無聞，平淡的湖面之下，蘊藏著神秘與暗譎，令人遐想連非……
“怎樣？嵐姐，我現在的元氣和氣旋，沒有問題吧！”何楓抬起明豔的小臉，欣然問道。
莞爾一笑，墨嵐故作鎮定道:“當然沒問題，只是你家族之中，過往嘲笑你元氣缺失的同齡人和長輩，想必看到你如今的變化，不知會作何感想…”
眼瞳一陣緊縮，何楓神色冷冷道:“是啊，我也想看看，那些之前辱我、笑我的人，會是何精彩表情。”
握緊略顯幾分青澀的拳頭，何楓抬頭問道:“能不能幫我看下，如今我的修為處於何種層次，我好制定計劃，彌補過去的差距。”
“好。”墨嵐爽快答應，對他說道:“你靜下心來，嘗試從氣旋內執行元氣試試。我用波動告知探測下。”
“嗯，這是我第一次運轉元氣，能不能成功，還不能保證，總之我儘可能嘗試。”何楓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