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司長,有失遠迎。”秦家長負手在後,嗓音如黃鐘大呂。

金奎抱拳執禮,笑著說道:

“金某陪著宣平侯府麒麟兒前來試劍。”

秦家長審視著江久哲,頷首道:

“是劍道苗子。”

寒暄過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劍冢。

兩人並行在前,金奎壓低聲音問:

“秦老,顧平安情況怎樣?”

秦家主面不改色:

“在閣樓看了七天七夜的書籍,至今沒有試劍。”

外界指摘謾罵,他心裡門清。

張太嶽欣賞的人物,豈會虛浮?

他很熟悉老友,幾乎不曾讚揚過後輩,信中卻足足提了好幾句。

不過劍冢位於大乾境內,秦家做表面功夫也得推波助瀾。

金奎走近幾步,悄悄問:

“秦老,你覺得他能喚動什麼級別的利劍?”

“誰問?”秦家主抬了抬眼皮。

若是聖人問,他只會答“黃口孺子狂妄跋扈,一定空手而歸”。

“金某私問,絕不同外人提起。”金奎表情嚴肅。

秦家主注視他半晌,一字一頓道:

“二品。”

金奎面色駭然:“何出此言?”

“站上懸崖,劍氣入袖,卻未環身,三品之上,一品之下。”

秦家主語氣平淡中又透著篤定。

金奎臉頰的疤痕扭動了幾下,心緒劇烈起伏,嘶啞問:

“秦老,確定嗎?”

秦家主不置一詞,他不會留下話柄。

但沉默表明了態度。

金奎脊骨發寒。

剛到劍冢,勝負已定?

他都不敢想象聖人會是何等滔天震怒!!

二品劍,絕對是江久哲的極限。

其實能取走二品,儼然劍道悟性超絕。

可一個是打小練劍,侯府聘請宗師教導;一個是幾月前剛剛開脈。

同是二品,天賦層面差距猶如天塹啊!

金奎摒棄思緒,只能搖頭苦笑,寄希望於秦老判斷有誤。

否則,聖人又給自己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