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惡虎的大口把它們吸入其中,倒更像是它們主動張開懷抱,投入那張血盆大口。

它們何嘗不想擺脫這個地獄?

一隻又一隻的怨魂,不斷進入惡虎口中。

“轟——”

蘆屋良腦海裡恍若響起巨響。

被手術刀肢解、被劃開面板、被縫合成古怪的怪物。

被灌下來歷不明的藥劑,被隔三差五的抽血,被身體的病痛折磨得不似人形......

一張張畫面,一幕幕景象。

浮現在蘆屋良的腦海。

像是血肉被撕開的鮮血淋漓。

這樣紛雜的記憶,讓蘆屋良頭昏腦漲,思緒都短暫的被打斷。

太陽穴突突的。

吸收這樣的記憶,可絕不是什麼好事。

痛苦、仇恨本身,都有其力量所在。

當它們的濃度達到一定程度後,便能造成近似於“汙染”的效果。

更有可能因此性格大變。

——人的性格,是由人的經歷、記憶決定的,受到太多外來記憶的衝擊,無疑就會對本來的心性產生一定影響。

這裡就涉及到一個哲學問題。

擁有你全部記憶的人,和失去全部記憶的你,誰才更能被稱作是“你”呢?

好在,蘆屋良有放置系統收取時的經驗,對這樣記憶湧入腦海的狀況比較熟練,這才把影響控制在可控範圍內。

但是蘆屋良仍是選擇這樣做。

正如他所承諾的那樣。

他絕不只是吸收殘魂的能量,而是連帶著它們的痛苦、仇恨,一同揹負。

‘我看到了。’

‘我記住了。’

蘆屋良在心中喃喃自語。

似乎是在對惡虎吃掉的殘魂們說道。

‘所以,安心的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蘆屋良的幻覺。

他眉心的刺痛,忽然減弱下來。

向自己湧去的記憶,不像最開始那樣刺激。

像是從魔鬼椒的變態辣,下降到了浙江人能承受的普遍辣度。

刺激還是有一些刺激的,但是完全能夠接受。

‘是你們......在幫助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