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隨著根鬚被扯開,他的手指上也拉出一條不淺的血痕。

真是不淺,足足有兩三毫米深。

傷口有五六厘米長。

仔細一看,原來根鬚上帶有一層小小的鋸齒。

鋸齒帶上了鮮紅的血滴,還有一小塊的皮肉。

這點傷勢對現在的蘆屋良,自然算不了什麼。

可是以他多次服藥後的身體強度,面板早就比先前更有韌性,不說刀槍不入,但至少不該被幾條根鬚所傷。

這活著的彼岸花,果真不一般。

嚐到血肉的滋味,彼岸花的花瓣肉眼可見的鮮活。

彷彿吸收了上佳的補品,整朵花卉變得更加活躍。

根鬚想要再次纏上蘆屋良的手指,在半空中狂亂的舞動起來,囂張的表達它的貪婪:‘我還要......更多!’

這哪裡像一朵花卉的根莖,分明如同古老神話中的觸鬚——祂們,來自深海。

‘好傢伙,你一朵花還挺狂的?’

不過和上次那虛影相比,這彼岸花沒有靈智,無法溝通。

既然如此,蘆屋良索性也懶得浪費時間,直接攤牌了,把墨色勾玉丟進木盒裡。

本來他還想看看勾玉大戰彼岸花的景象。

那畫面,搞不好會很有趣。

只可惜,這樣的期望從一開始就落空了。

和上次彼岸花虛影沒來由的恐懼一樣,在勾玉進入木盒的一瞬間,方才還張牙舞爪的花朵,立即就縮成一團。

張開的花瓣合攏,根鬚環繞在底部,像是偽裝成從未出現過那樣。

用一句話來形容很貼切——

被嚇得縮卵了!

此刻,主客相易。

墨色勾玉再度變成液體般流淌的物質,絲毫不在意彼岸花的掙扎、反抗,把它整個包裹進身體中。

看這畫面,蘆屋良沒來由的想到了蟒蛇吞食獵物時的景象。

蟒蛇是沒有毒素的,但有極其龐大的體型,格外強而有力的肌肉。

其中非洲巨蟒,更是能把小鹿活生生勒死,再整個吞入喉中。

這是真正的“深(喵)喉”,蛇類特有的構造,使它們的咽喉能擴張到極誇張的地步。

那場景,不正像是勾玉此時的行為嗎?

又是短短几秒後,墨色勾玉重新歸於原狀。

只是木盒裡,已經沒有了彼岸花的蹤影。

不管是根莖還是花瓣,盡數被勾玉吞食。

只剩下大小和先前一般無二的勾玉,安安靜靜的躺在木盒裡,一幅乖巧無害的姿態。

蘆屋良伸出手,手指觸碰到它時,竟是意外感到一股親暱之感。

黑長直美少女吃飽喝足,把小臉放在他手邊蹭一蹭,還發出小豬哼哼般的聲音。

“哼哼~”

——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

‘不對,我這是在想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