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先是南宮佩嵐帶著皇上親筆的聖旨來到大殿。

從她鏗鏘有力讀出“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的時候,在場的所有文臣武將皆慘白了臉色,因為他們誰都不知道這道從天而降的聖旨是來要誰的命的。

直到最後,南宮佩嵐讀出將以上貪官盡數捕之的時候,所有人還都是煞白著臉色,沒有說誰保住命了誰就長舒了一口氣,因為,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在他們的意料之中,李存昭,真是個太過讓人細思極恐的人。

李存昭收拾了所有貪官,一個個禍國禍民的貪官汙吏鋃鐺入獄,朝堂之上少了他們的珠光寶氣,頓時就顯得一派清明!

那些憂國憂民的官吏們也不說話了,他們只是深感折服,跪地齊呼萬歲。他們頓時明白了,新皇已經這般有謀略,已經做得這般好了,自己著實不應該再處處為難人家,大家與君王齊心協力,沒準真的能扶大廈於將傾,還我大梁百年繁榮,社稷穩固!

也就這樣,大梁的朝廷就真的成了李存昭的朝廷,他這個位子總算是坐穩了,如今,他可以繼續推進他的計劃了,只待夏棋交還兵權,他便能斬盡江湖亂臣賊寇!

在這幾日,長安迎來了一場由李存昭上演的兵圍堂殿的好戲,蘇杭地域的九天蓬萊島也上演了一場兵臨池下的好戲。

事情是這樣的,天蠍門勢力不同往日,勞紛雁為了一個人帶人攻上蓬萊,九天蓬萊島那個鍾靈毓秀的人間仙境,對於勞紛雁來說,他再熟悉不過了,那裡的一切的丘陵地形以及所有的河川暗道,他都瞭如指掌。再加上他所帶領的勁旅與他痴狂的執念,不出三日,便逼出了蓬萊島島主南宮翊。

當南宮翊凌亂著斑白的頭髮走出來的時候,正倚靠在假山上玩弄柳枝的勞紛雁才略微抬抬眼皮,看一眼自己狼狽的師父。

勞紛雁清朗的面容上隨即綻開一抹清淺的笑,仿若春日的和煦微風,但沒有讓人心生溫暖,而是給人一種春風似剪刀的凌厲。

勞紛雁輕握著一根鵝黃柳枝,道:“師父,別來無恙啊!”

南宮翊好歹也是江湖七大門派之一九天蓬萊島的島主,哪裡忍得別人在他面前這般放肆,所以,即便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也不會失了傲骨。

只見他怒問:“勞紛雁,你到底要幹什麼!我蓬萊島雖沒有幫助你復仇但從沒有虧待過你什麼吧!你這般逼迫你的師兄弟們,不覺得太不講道理了麼?”

勞紛雁想起自己在蓬萊的時日,想起諸位蓬萊長老在他耳邊碎碎念道勿惹凡塵,他便覺得這些人異常可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還要求別人做好。想到這裡,他冷笑。不過,往日的事都過去了,自己已經逃出來了,沒必要再跳回去糾結抱怨,惹得自己不痛快。

勞紛雁冷問:“師父,您真的不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嗎?您外面的弟子不會沒給你來信吧?”

南宮翊不語。勞紛雁卻直截了當說了出來:“我只是來找嵐兒的,她是我天蠍門的人,如今雖逃了但我得把她帶回去。”

似乎一提到南宮佩嵐,勞紛雁就彷彿觸到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似的頓時失了冷傲,南宮翊看著昔日的徒弟為情愛喪心病狂的樣子,心中是難過的,但表面依舊威嚴不容侵犯,道:“她從沒有來過這裡!”

“怎麼會?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是來過的,你看這假山,她曾倚過,這柳枝,她曾折過,還有蓬萊島的裡裡外外,她都曾不辭辛勞地踏足過。師父,你若總是這樣騙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南宮翊看看自己身後負傷的眾多弟子,長嘆一聲,問:“你到底要怎樣?”

勞紛雁也掃視自己往日的師兄弟們,道:“師父放心,我不會為難您的弟子,只不過請你同我回去幾天罷了,我知道嵐兒的弱點,把你帶回去她一定會自己去找我的!”

聽聞島主要被帶走,諸多蓬萊弟子沉不住氣了,一不小心就把真相全部抖了出來:少主確實回來過,不過後來又走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這話想必是真的了,當得知自己心念的女孩兒不在真的不在此處時,勞紛雁的神情暗淡了下去,他顫抖著問南宮翊:“你把她弄去了哪裡?”

南宮翊居高臨下漠視著勞紛雁,道:“我把她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