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斷浪一邊說著,一邊沉默著轉過頭來,看著眼前一臉錯愕的方權沉默無語,雙眸中的寒意卻絲毫不加掩飾,其中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聞聽此話,不單單是那方權,就連一旁的溫青霞,此刻也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眾所周知,風斷浪本就是逍遙宗中鋒弟子,也是現如今中峰執法堂的堂主,說句毫不客氣的話,風斷浪在逍遙宗的地位,早已超越了三峰長老,成了僅次於宗主蕭龍一的存在。

要知道,東、西兩峰之間的矛盾,已經存在了數十年之久,而在這數十年間,中峰執法堂卻從未出手干預,只是秉公執法從不輕易站隊。

而方才風斷浪的那一席話,雖看似是以逍遙宗老祖定下的鐵則,來堵上方權的嘴巴,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風斷浪分明是在溫青霞和方權之間,選擇了站在前者身後!

所以,此時不僅僅是那方權心中翻江倒海,溫青霞同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不清一向保持中立的風斷浪,為何要向著她自己說話。

可事已至此,那方權自然無心猜測風斷浪心中所想,只好雙手抱拳,向著眼前的黑臉男子恭敬說道。

“風堂主教訓的是,確實是老夫一時失言了,還請風堂主勿怪。”

劍尖淡淡的一句話,對風斷浪的稱呼,便從先前親暱的斷浪,變成了如今略顯生疏的風堂主,其中意味自然無需多言。

相較於先前的方權有意剋制,那風斷浪顯然是沒有在意自己的音量,顧三思一行人本就被溫青霞安排在長老席的下方,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

此時的韓柯,早已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場中手足無措的韓立春身上,再加上一身修為所剩無幾,所以自然對身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幾乎是那方權話音落下的瞬間,顧三思的眉頭頓時擰成一股,自然而然的便將風斷浪的舉動,聯絡到了昨夜與蕭龍一的對話之上。

一來二去的反覆揣摩之下,心中便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想。

早在昨夜之時,顧三思便對蕭龍一口中的幫忙一事念念不忘,眼下風斷浪的一襲話,更加篤定了顧三思心中猜想。

想來那蕭龍一當真是有求於自己,所以這才對那韓立春一事格外開恩,若不是因為這個緣故的話,想必那蕭龍一也不會明擺著站隊溫青霞。

要知道那方權作為方家家主,這五十年間因為通達商會的緣故,給逍遙宗上上下下帶來了難以估計的財富,就算說他是逍遙宗的財神爺也不為過。

若不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誰又會跟財神爺作對呢?想來那蕭龍一所求之事,定當關乎著他蕭龍一,乃至整個逍遙宗的生死存亡!

正當顧三思如此想著的時候,身旁一臉緊張之色的韓柯,突然間雙手緊握成拳,死死捏著這一身新衣喃喃失語。

“立春!拳法!快使那套拳法!”

顧三思循聲望去,卻正看見此時已被手持兵刃的眾人團團圍住,早已退無可退的韓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