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豬蹄,啊大豬蹄,大大大大,大豬蹄”

“啊!不要!”

陸福興從睡夢中驚醒,嚇出一身冷汗,他夢到吳翠娥那個魔鬼,邊唱歌邊打他。

她的聲音如魔音貫耳,讓他記憶猶新,只是陸福興現在還不知道,9413唱得是若干年後風靡的“甩蔥歌”的調。

張婭半夜三更被丈夫吵醒,起床氣伴隨著睡眠不足,“陸福興你發什麼神經!半夜三更叫個鬼?”。

鬼!她絕對是魔鬼。

天知道他在小倉庫裡受到了怎樣非人的折磨。心裡恨恨,“吳翠娥是個惡毒的魔鬼!發了財,還要折磨他”。

似乎醒了仍有聲音在他耳邊唱,“大豬蹄啊大豬蹄!大大大大,大豬蹄”

陸福興想到吳翠娥塞在他嘴裡的生豬蹄,胃裡一陣翻湧,哇的一聲吐出來。

張婭見陸福興吐到床上,罵罵咧咧,“陸福興你有病啊!要吐去廁所吐,吐床上,噁心死了!”

陸福興明明被9413揍的不輕,可又驗不出傷,他現在是百口莫辯。只能推脫是夏季感冒,發燒嘔吐。

張婭受不了這些汙穢物,自己跑去客房睡,留陸福興在房間收拾他的“傑作”。

陸福興換了床單被套,把髒的扔到一個大垃圾袋。要是以前,在鄉下,髒了的床單被套洗洗曬乾就能再用,誰家能禁得起這麼換。

他們小兩口現在是在老丈人家吃完晚飯才回自己家,用的都是新買的東西。

這些床單被套,按城裡的叫法就是床上用品幾件套。其實就是一些布而已,搞個好聽的名字就賣的賊貴。

他們新婚用的三套蠶絲婚慶系列,加起來花了1萬多塊。

還有親戚們送的什麼純棉的,提花的,具體他也弄不明白,看價格最便宜的都要大幾百一套。

張婭特別喜歡整齊的家紡用品,枕套必須要配同款的床單被套。

剛才他只是弄弄髒了床單和被套,張婭絕對不接受洗過再用,好好的枕套也不要了。陸福興真心覺得這些扔了怪可惜的,他想洗乾淨,寄回老家給爸媽用。

這套是張婭姑姑送的,才第1次用,前天才換上,只是一點嘔吐物,洗乾淨就跟新的一樣。

可陸福興又不想自己動手去洗,要是在老家,吳翠娥肯定二話不說,哪怕寒冬臘月冰涼刺骨的水,也會洗得乾乾淨淨。

不對,吳翠娥現在也來了夏市,還拿大豬蹄揍了他一頓,吳翠娥已經變了,不是以前那個賢惠的她。

張婭這種千金小姐,仗著家裡有錢從來不珍惜物件。

他剛認識張婭的時候,見張婭把每天吃不完的飯菜全部倒垃圾桶,說什麼剩菜致癌,好好的雞鴨魚肉,只要當天吃不完的全都倒了。

陸福興初見張婭扔東西的模樣,又是心疼那些浪費的東西,又對張婭這種不經意不在乎的態度很是嚮往。

他啥時候也可以這樣毫不在意錢財物件的日子?老家那種扣扣索索的窮日子他過怕了,連一萬塊的學費都拿不出來,這點錢還不夠張家買三套蠶絲婚慶系列。

陸福興突然想通了,等他有了錢,便完全不必在意這些身外物,髒了就丟,不喜歡了就換,沒什麼大不了。給老家父母直接寄新的就好了,十套八套夠他們用半輩子的。

他把換下來的全都扔到垃圾袋,放到樓梯口,等早上清潔大嬸來收垃圾。

陸福興回房洗了個澡,他很喜歡在洗澡的時候想問題。

現在經濟大環境真的太好了,做哪行都有賺不完的錢,他們這個婚房,光是裝窗簾就花了5000多。

櫃子裡那些床單被套加起來有2萬。這是他在老家想都不敢想的花費。

當年他高考成績,離正式錄取線只差幾分,如果是讀自費,學費生活費加起來三年要1萬多。

家裡拿不出這麼多錢,就只能讓他在家裡務農。辛辛苦苦幹一年,收入只有幾百塊錢。家底幾乎掏空,花了整整2000塊,為他娶了吳翠娥。

他再也不要過那樣憋屈的日子,他有能力,肯吃苦。能得到張家大小姐的青睞是他的本事。

娶張婭不花錢,唯一的條件就是孩子要姓張,可這又有什麼關係?他已經有寶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