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狗說道:“爸,你湊什麼熱鬧,殺了拿什麼賣學費?”

毛老師笑道:“不用擔心,有獎金的,周星宇同學成績突出,考了全縣第一,教育部有獎金髮下來的…我也會給他申請助學金。”

老村長拍著胸口說道:“對對對,牛娃現在可是全村的希望,還有我們呢?你怕沒學費?我老周的工資以後都給他了!”

張隊長笑道:“不用交學費,軍校都是免費的,還發校服呢。”其實牛娃上學的一切開資,他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安排好了,就等這一天了。

桂花忍著眼淚,顫抖道:“殺,殺吧!”

銀狗看了看大家,把心一橫,“好,我這就去村裡喊呂師傅過來殺豬…這高中狀元,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殺!”說完,轉身走了。

牛娃抱著發燙的通知書,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全縣第一,清華,北大,南京國關…這些頭銜足夠他吹半輩子或者一輩子的了。正如老頭子以前所說得那樣,只要牛娃成功考上大學,他可以在村裡吹一輩子牛了。現在這個目標終於實現了。

晚上,全村人,都來銀狗家賀喜了,除了呂民一家。不少人還帶孩子來向牛娃學習好榜樣。

第二天早上,呂師傅屠殺了銀狗家那頭豬,然後和幾個會做大鍋菜的師傅,一起幫忙操辦了七八桌酒席,並邀請全村人來免費吃酒。

這七八桌的菜,有些烏龜啊,牛肉啊什麼的,都是呂志幾個人出資去鎮上採購回來的。

七八桌酒席都擺在銀狗家門口,整整一天,大家都在銀狗家曬穀坪吃酒,吹牛,為銀狗有這麼一個爭氣的兒子而感到高興,同時又羨慕的很。

當晚,呂志他們還買了好幾千的禮炮在村裡放到大半夜,那個喜慶和熱鬧啊,也是頭一回。大家真正意義上的“奢侈”了一把,高興了一回。

緊接著,呂志被砍那事也有了進展,肥仔對故意殺人,敲詐勒索,聚眾鬧事,暗地裡行賄作惡等事件,供認不諱。最後被最高法院判了無期徒刑!法院還另外判他賠償了呂志五萬塊,作為各種損失費。

高中狀元的牛娃,並沒有“得意忘形”,每天早上還是和往常一樣,五點就起床,然後出去晨跑,鍛鍊,只不過現在多了一個人和他跑,那個人就是張隊長。當然,有時候還有老村長。

接下來的日子,不停的有人來村裡採訪牛娃,有電視臺的記者,也有縣城的領導,更有不少慕名而來的家長。

半個月後,在一陣驚天動地,喜氣洋洋的炮仗聲中,喧鬧非凡的鑼鼓聲中,牛娃胸戴大紅花,穿戴整齊,拉著一個新買的行李箱,懷揣著父母給的,三千塊辛苦錢,坐上張隊長的越野車,揮淚,告別了生他養他的父母,親人,家鄉,踏上了“追星”之路。

那兩塊搬磚,他齊齊整整的放在自己的小房間了,特別叮囑家人不要丟棄。

張隊長一直把他送到省城黃花機場,看著他登機,才轉身離開…

*

四個多月以後,也就是新年元旦來臨之際,這條毛馬路終於凍好水泥竣工了,磚廠也早就被推土機給推倒了,那塊地栽種了不少樹木,還在那兒搭了個木製涼亭,供路人歇腳。

“黃金”養豬場的豬,都餵了七八個月了,平均每頭豬都有二百斤左右了,可以出欄了。數天後,呂志剛把賣豬的風聲一放出去,馬上就有酒店的人開著車來村裡買豬了,連同養豬場的雞鴨,也被一掃而空。

還有魚塘裡的魚,也被來買豬的老闆給預訂了。這趕塘也是有規矩的,每年一次,都在年前。平時是不會趕塘的,想吃魚,自己拿網去撈。

這養豬場的豬,都還沒到過年,就被人搶光了,村民們不免有些羨慕,只恨自己當時沒有眼光,一個個的都在心裡想著怕虧本這種事,結果人家賺得不要不要的。

老村長家的空調房內,呂志幾個人正圍坐在桌前,算計著第一批豬崽的費用和利潤。

這間大一點的臥室就給呂志當臥房和辦公室了,之前是因為夏天,後背有刀傷,怕化膿,所以才選擇這間空調房的。另一間空調房,放了二個上下鋪的鐵架子床,總共四個床位,隨便誰來住都行。

呂志把算盤放下,開心的說道:“除去成本,總共賺了六七萬,也算是開門紅了!等過了年,擴大規模,買種豬,再買幾百頭豬回來…”

銀狗說道:“我覺得也行,還好我們之前建養豬場時,特意擴大了建,可以同時喂二百多頭豬。”

黑狗興奮的說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也算是小老闆啦?”

呂志打趣道:“對,黑老闆,晚上炒幾個下酒菜,我們好好喝幾杯。”

黑狗咧嘴笑道:“收到,呂老闆!一定滿足各位老闆的胃口!”

呂志說道:“咱們,先把錢分了吧?第一次當老闆,有點激動,嘿嘿。”

銀狗同樣激動的說道:“不用分,留著做啟動資金吧。”

“辛苦了一年,肯定要分錢啊,放口袋裡捂熱再說,”

呂志一邊說,一邊數錢,黑狗二萬,銀狗二萬,分得妥妥當當。

“剩下的,是給扶貧隊的,還有老村長的辛苦費。”呂志指著這餘下的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