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了第八杯水,啃了第三包辣片,吃了第五包乾吃麵後,花不染終於忍不住了。

“我說,你咋還不睡?”問完又覺得自己的口氣是不是過於質問凌厲,顯得突兀奇怪,又連忙加了句:“怪費電的。”

電?

岑九夜漆黑幽深的視線落在不遠處那枚亮著的夜明珠上,被木板凳硌了一天的屁股都感覺越發的疼了。

是他不想睡嗎?

這一眼看過去連個能躺的地方都沒有。

就他屁股下現在這個硬的要死的破板凳都是他從垃圾堆裡翻出來的。

額間青筋跳動,岑九夜安慰自己。

忍住。

這不都是自己找的嗎?

午時將到,花不染看著依舊沒有要睡的岑九夜扔了手裡最後一包辣條起身。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出乎意料,岑九夜連一句詢問都沒有,一點也不像之前那副迫切要粘著自己的模樣。

她不知道的是,在花不染前腳剛踏出門,後腳坐在板凳上安靜乖巧的男人像被針扎立馬跳起來,滿屋子亂竄。

紅色的燈籠搖曳。

剛出門沒幾步一個急急匆匆大著肚子的女人慌亂逃竄,一不小心撞了上來。

“對不起對不起。”連聲道歉也不等花不染開口又急忙跑開。

花不染提著燈籠朝著女人狼狽逃離的方向看去,神色微嚴。

那的女人肚子不對勁,像是……死胎。

人早已經跑的不見蹤影,花不染抽回思緒,朝著西邊方向繼續走著。

燈影之下,偶有幾個虛影晃過,卻不停留。

直到。

一個紅色的影子拖著僅存最後一絲意識,癱軟在花不染的腳邊。

聲音虛弱無力,斷斷續續。

“求,求求,你,救救,我……”

女人的樣貌花不染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抹似血一般刺眼的鮮紅瞬間消散,無影無蹤。

只留下女人顫抖的無聲的尾音的淡淡贏弱的死氣,證明剛才的眼前確實有鬼影存在過。

花不染蹙眉,蹲下身子伸手檢視地上僅留下的一灘水漬。

黑夜包裹著花不染瘦弱嬌小的身軀,都附上一層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