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壁呆滯,她想衝進去抱著司卿旬跟他說這些天她好想他,想的吃不下睡不著,快要差點隨他一起去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抿嘴說不出一個字,腳也像生了根似邁不下去。

直到廚房門口走出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好像剛剛洗過什麼東西,好看的手上還提溜著清水,衣裳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竟是沒有一點兒當初難處帝君的規矩了。

寒來暑往對視一眼一起離開了。

寧壁看過去,只見那人如桃花般勾人的眼眸忽然一驚,而後低頭去看她光在外面的腳,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上前。

如果一個人的眼神可以說話,那此刻寧壁已經說了千言萬語,她熱烈赤誠的望著向她走來的人。

司卿旬知道她吃了不少苦頭,也記得自己變回元神時與她的點點滴滴,心中疼惜愛憐她,又看她不顧自己光腳跑來找她。

一下子憐愛成了責怪。

“誰叫你光腳來的?”說著蹲下身去將自己的鞋脫下來,抬起寧壁一隻腳,又拈起自己的衣袖往她腳底板去。

寧壁一驚:“師尊!使不得!”

那是司卿旬,他的衣袖怎麼能拿來當她的擦腳巾呢?

司卿旬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手拉開,放在自己的肩頭,而後還是用衣袖把她腳底的泥土青草擦掉然後送進了自己寬鬆的靴子裡去。

她穿著他大大的靴子,有些好笑,但也顧不上好不好看了。

寧壁哭著撲進他的懷裡想要把委屈傾瀉,明明在這之前自己想要說的委屈有一大堆,可是現在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會躺在他懷裡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師尊,師尊…”

司卿旬拍著她的背不厭其煩:“嗯。”

他知道他的阿寧受苦了。

那天了生把鞋子送過去的時候忽然停在不遠處,看看手裡的鞋又看看寧壁腳上的鞋,感覺自己像個笑話。

人家這叫情趣!自己上趕著擔心個屁啊?

想完立馬把鞋子往腦後一丟,瀟灑的拍了拍手走了。

寧壁喝完了司卿旬做的雞湯,聽他說自己變成小孩兒後吃寧壁做的飯有多好吃,不禁還有些羞澀臉紅起來。

“不過,師尊當時許的是什麼願望啊?”

司卿旬盛湯的手頓了頓,而後又恢復正常笑問她:“那阿寧許的什麼願?”把湯碗放在她面前,還調侃一句:“我想想,大概是要我快些回來娶某人吧?”

寧壁臉紅,一口湯差點嗆住。

司卿旬忙不迭上去拍背,自責道:“好了好了我錯了,不問了。”

寧壁卻瞪他:“是又怎麼樣?我當時就只想著你快點回來,哪裡還能想其他的事情啊?”

司卿旬笑著掐她臉:“阿寧心意我知道,很是喜歡。”

“…誰要你喜歡了…”寧壁扭捏道。

司卿旬:“我許的願,你大約不想聽。”

其實寧壁大約能明白他許的什麼願望,畢竟那時候的司卿旬才是個七歲的孩子,又被了生教導的太過成熟,所想之事無非是什麼世界和平,自己早日成仙的美事兒。

她笑道:“小孩子的願望我還不稀的聽呢!”